结婚三年,傅斯年从不碰我。
他的白月光回国那天,我主动递上离婚协议。
他冷笑:“终于装不下去了?早就知道你是为了钱。”
我笑着摸出孕检单:“抱歉,怀了你最讨厌的人的孩子。”
看着他碎裂的表情,我补充道:“对了,你白月光住的房子,产权是我的。”
“顺便告诉你,这些年接济你公司的‘神秘投资人’,是我爸。
客厅的水晶吊灯洒下冰冷的光,照得人无所遁形。
苏晚安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指尖微微发凉,那份薄薄的离婚协议就放在膝头,纸张的边缘被她无意识地捻得有些卷曲。
墙上的欧式挂钟滴答走着,每一声都敲在心上。
玄关处传来响动,门开了又关,带进一丝夜晚的凉气。
傅斯年走了进来,脱下沾染了夜露的外套,随手递给候在一旁的佣人。他甚至没往沙发这边看一眼,径直走向酒柜,语气是惯常的疏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么晚还不睡?”
三年了。整整三年。他回家的第一句话永远像是上司对下属的例行问候。
苏晚安抬起头,看着他挺拔却冷漠的背影,声音出奇地平静:“在等你。有点事,需要你签个字。”
傅斯年倒酒的动作顿了顿,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了晃。他转过身,眉宇间蹙起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目光掠过她,最终落在她手中那份文件上。
“什么东西?”他走近几步,视线触及最上方加粗的“离婚协议书”几个黑体字时,脚步倏地停住。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秒。
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了然的讥讽,伸手拿过那份协议,快速翻到最后,扫过财产分割条款——那里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没要。
“呵,”他喉间滚出一声冷嗤,将协议随手扔在光可鉴人的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终于装不下去了?苏晚安,我就知道,你这种女人,怎么可能甘心守三年活寡。”
他俯身,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困在他的阴影里,混合着淡淡酒气的男性气息侵袭而来,眼神锐利得像刀,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伪装的裂痕。
“让我猜猜,是找到下家了,还是嫌我给的钱还不够?直接点,开个价,别玩这种以退为进的把戏,我腻了。”
苏晚安的心脏像是被那冰冷的眼神刺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蔓延开,但很快又被一种更汹涌的情绪压了下去。她抬眼,直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那眼底竟没有丝毫怯懦或悲伤,反而漾开一点奇异的笑意。
这笑让傅斯年撑在沙发上的手臂肌肉微微绷紧。
“傅总误会了,”她声音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凉意,“我不是来要钱的。”
她说着,从身旁的另一个文件袋里,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纸,递到他眼前。
动作优雅得像是在递一份晚宴请柬。
傅斯年的目光下意识地落下。
B超单。
黑白图像上,那个小小的孕囊清晰可见。
诊断结论:宫内早孕,活胎。
空气死寂。
傅斯年的瞳孔骤然缩紧,像是被那黑白图像狠狠烫了一下。他猛地直起身,一把夺过那张纸,指尖用力得几乎要戳破纸张。他死死盯着那行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