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簪子,眼眶又热了。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王爷..."
"叫我景渊。"他打断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开口:"景渊。"
他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是做了千百遍。
"现在,去做你想做的桂花糕吧。"他说,"我想吃你做的,不是阿瑶的。"
我笑着点头,转身走向厨房。画春看着我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忽然低声说了句:"姐姐,以后要好好的。"
我回头看她,她朝我眨了眨眼,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也许,这王府的日子,并不会像我想象中那么难熬。
04
我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
萧景渊刚从书房回来,玄色蟒袍上还沾着未散的墨香。他将折扇随意搭在案上,目光扫过我时,那双眼眸依旧像结了冰的湖面,不起波澜。
“王爷今日忙吗?”我垂着眼,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解下腰间玉佩,动作间,玉佩碰撞发出清脆声响。“问这个做什么?”
我喉咙发紧,索性抬眼直视他:“妾身只是……好奇王爷何时才会对妾身说些话。”
三年来,他对“阿瑶”的影子早已刻入骨髓。可我终究不是阿瑶,那些模仿的温柔与顺从,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的灯笼,风一吹就破。
萧景渊突然冷笑一声,指尖捏起一枚白玉棋子,在棋盘上敲出沉闷声响。“你想问阿瑶?”
我心口猛地一缩。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主动提起那个名字。
“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阿瑶姐姐……她究竟是怎样的人?”
他执棋的手顿住了。窗外日光斜斜落在他侧脸,竟映出几分脆弱。“你不配知道。”
话刚出口,他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罢了,她三年前就去了。”
“意外?”我追问。
他突然起身,走到窗边。春风拂起他鬓角发丝,我却觉得那背影比寒冰更冷。“太医说是急病,”他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事,“走得很安详。”
我盯着他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柳氏昨日在花园对我低语时,明明说阿瑶当年身体康健,还曾为王爷绣过荷包。
“王爷,”我试探着开口,“妾身……妾身也想学着做阿瑶姐姐喜欢的桂花糕。”
萧景渊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不必。”
他突然转身,从袖中取出一支银簪,递到我面前。簪头刻着半朵桂花,正是我日日模仿的“阿瑶”风格。
“戴着。”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我指尖颤抖着接过簪子,刚插入发髻,尖锐的簪尖突然划破皮肤,殷红的血珠瞬间渗出。我下意识用手帕去擦,他却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指甲缝里有泥。”他的拇指摩挲着我虎口处的旧伤——那是三年前模仿阿瑶洗手时,被皂角水刺激出的红疹留下的疤痕。
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他的目光扫过我颤抖的指尖,突然松开手,转身整理袖口。“柳氏今日似乎心情不错。”
我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就传来柳氏娇柔的声音:“王爷说笑了,妾身不过是听说侧妃妹妹新得了王爷赏赐的茶饼,想来讨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