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泪水终于滑落。
原来，我这三年的替身生涯，不是一场空。
原来，我爱上的那个人，从一开始，爱的就是我。
02
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听见靴底敲击青石板的声音越来越近。
是王爷回来了。
三年来，每个夜晚都是这样。我从不敢抬头看他，只知道他会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扫过我苍白的脸。
“瑶侧妃，王爷回府了。”画春在门外低声禀报，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我蜷缩了一下，把脸上的红晕抹去。阿瑶的脸颊总是带着自然的粉，我练了三年，才勉强有几分形似。
门被推开，冷风裹挟着酒气灌进来。我屏住呼吸，听见他的脚步踉跄着靠近。
“瑶……”他开口，尾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的心猛地一跳，三年来第一次，他叫的不是“阿瑶”，而是我的名字。
不对，他不会记得的。
“王爷。”我低眉顺眼地起身，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酒气和常年握剑的薄茧。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他却把我按在软榻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阿瑶，我终于找到你了。”他的脸埋在我颈窝，滚烫的呼吸烫得我皮肤发麻。
我浑身一僵，推开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他踉跄着退开，眼神却亮得吓人。
“王爷！”我惊得声音发颤，“您认错人了。”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酒气和嘲讽：“认错？这三年来，你哪次不是这样？”
他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我一颤。“从你第一次给我做桂花糕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她。”
我瞳孔骤缩，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清晰：“可我早就爱上你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她。”他按住我试图推他的手，眼神锐利如刀，“可我早就爱上你了，从你第一次偷偷给我做你拿手的桂花糕时。”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情绪——那不是思念，不是愧疚，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王爷……”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您喝醉了。”
他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苦涩：“是，我喝醉了。”他俯身，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鼻尖，“可只有在醉了的时候，我才能说真话。”
他的手指摩挲着我手腕上的旧伤疤——那是三年前模仿阿瑶落水时，我不小心被划的。
“你做的桂花糕，比她的甜。”他喃喃道，“比她所有的东西都甜。”
我愣住了，他怎么会……
“我知道你不是阿瑶。”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眼神变得异常认真，“但我爱上的，就是你这个‘冒牌货’。”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三年来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王爷……”我哽咽着，“您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
他的手指轻轻擦去我的眼泪，动作笨拙而温柔：“说什么？说我爱上了一个骗子？”
我摇了摇头，泪水流得更凶：“说……说您其实知道我是谁。”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把我揽进怀里：“我知道。”
他的怀抱很紧，带着淡淡的酒气和熟悉的龙涎香。我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敲在我的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