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等我收拾好药瓶转身,正对上他的目光。那双墨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没了审视,多了点别的东西,像投入石子的深潭,漾开圈涟漪。
【目标好感度:5。】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我心里毫无波澜。第一步,总算踩稳了。
从那天起,沈砚礼待我松了些。
他会让管家给汀兰水榭送些时新的果子,说是“库房里堆着占地方”;会在清晨练剑时,让下人喊我去旁边的石桌坐着,看他舞完一套剑法;甚至有次我被管库房的婆子刁难,他恰好路过,只淡淡地说“汀兰水榭的东西,按主子份例来”,那婆子脸都白了。
【目标好感度:10。】
【目标好感度:15。】
【目标好感度:20。】
数字涨得慢,却稳。我每天按部就班地“做事”:他处理公文到深夜,我就温着碗莲子羹守在书房外,他不叫,我绝不进去;他去军营巡查,我就提前打听好天气,在他出门时递上件浆洗好的披风,说“军帐风大”;他偶感风寒,我就搬个小凳坐在他院外,捧着本医书看,他问起,就说“怕表叔夜里不适,我在这儿方便叫人”。
我从不说“敬”,也不说“念”,只做些琐碎事,像檐角的藤蔓,悄无声息地往他的日子里缠。
系统说:“对,就是这样。他这种人,最忌急功近利,你越淡,他越上心。”
我当然懂。在现代做销售那三年,见惯了客户的虚与委蛇,沈砚礼这点心思,不过是换了个朝代的“欲擒故纵”。
只是夜深人静时,坐在窗前看月亮,总会想起我妈。她总说,冬天的月亮看着冷,其实离人最近。可这里的月亮再圆,也照不亮回现代的路。我爸的绿萝该浇水了,我妹的月考成绩怕是又要被班主任找家长,还有我那篇没写完的策划案,老板怕是早把我拉进黑名单了。
这些念想像根线,攥得我心口发紧。
沈砚礼许是看出了我的“落寞”。有天晚上,他处理完公务,竟来了汀兰水榭。
我正在灯下缝荷包,针脚歪歪扭扭——原主的女红烂得要命,我只能凭着现代十字绣的底子瞎绣。荷包上是朵向日葵,我妈最喜欢的花。
“还没睡?”他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盏灯笼,暖黄的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几分。
“表叔。”我赶紧放下针线,起身行礼。
他走进来,看了眼桌上的荷包,嘴角勾了勾:“绣的什么?像朵太阳。”
“是向日葵。”我低头,声音故意放软,“我娘说,这花跟着太阳转,看着就暖和。”
这是我编的。原主的娘在她三岁时就没了,哪会说这些?这是我妈常说的话,她总在阳台种满向日葵,说看着有奔头。
沈砚礼的眼神暗了暗,没再说话。过了会儿,他拿起桌上的荷包,指尖摩挲着歪歪扭扭的针脚:“给我的?”
“是……”我假装不好意思,“绣得不好,表叔别嫌弃。”
他没说话,把荷包揣进了怀里,像揣了件稀世珍宝。
【目标好感度:30。】
系统的提示音让我愣了一下。就这?一个破荷包加了1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