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谁叫胡月？”他声音很大，打破了班里的安静。
我呆愣住，还没反应过来。
又听见他说：“不好意思，我们班没有胡月。”
当时的我尴尬得不知道要不要站起来，走出去，犹豫间，后排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林东，你眼瞎吗？”
我站了起来，还没走到门口，又听见方才喊我名字的男生跑到后排，笑着说。
“对不住啊靳哥，没看见您儿在睡觉。”
“滚蛋。”
那时敏感自卑的我，以为他知道胡月是我，原来只是打扰到了别人。
二十二看见我在愣神，问道：“在想什么？”
我思绪归拢，看向她：“我想学医。”
她也静静地看着我，片刻后说：“好。”
因为有了为之努力的目标，我每天都用尽全力学习，直到胡志被放了出来。
11
胡志从未管过我，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想起还有一个可以出气的活物。
“胡月！你给老子出来！”
上课期间，校园里很安静，胡志的一声怒吼打破了这静谧。
我听见了他的声音，那一刻，好似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像岩浆一样灼烧着我。
“胡月！你他娘的死出来！害老子蹲牢子，老子要弄死你！”
他的声音很大，话很清晰，所有人都听见了，也都听清楚了。
起先大家还在面面相觑，大概想外面那疯子喊的是谁。
二十二站在我旁边，低声道：“别怕，你没有错，站起来，跟老师说。”
我仰头看了她一眼，看见了她因为愤怒而逼红的眼睛。
“老师，我是胡月，可以出去吗？”
上课的老师愣愣地看着我，下意识地点头，我见状抬脚要离开。
“老师，不是应该先找保安吗？”
后排的声音让我停住了脚步，我想往前走，却觉得脚上有万千阻力一般。
讲台上年轻老师才反应过来：“对对对，你先别出去，我去找你们班主任。”
我站在走道里，身前身后都是探究的目光，一个比一个炽热。
“原来她是胡月啊。”有人小声嘀咕着。
老师出去后，班里就炸开了锅。
很多声音都钻入我脑中。
“那人是谁啊，听起来好吓人！”
“靳哥，牛哇！还知道要找保安，我都吓死了。”
“她看起来好可怜。”
我抬起低垂的头，目光里是二十二的笑容。
“你很勇敢。”她说。
班主任的到来，打断了班里的热闹，她如鹰一样的眼睛扫视着，最后落在我身上。
“胡月，跟我出来，其他人继续上课。”
我跟着她出去，才发现走道里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刚要继续往外走，被班主任拦住，她吼了两声：“看什么呢？不知道在上课吗？让我喊你们班主任来吗？”
过来一瞬，班主任转身，冷冷地说：“跟我来。”
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12
胡志已经被保安控制起来，我被班主任带到校长室。
他的骂声还在持续。
“那个贱婊子——”
“胡先生，请放尊重些。”
胡志顿住：“校长，她那种人就是社会的渣滓，赶紧把她开除了！”
班主任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又看到了她眼中不易察觉的担忧，随后她扭回去，敲了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