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彩虹糖告白:口袋里的四十七度体温
"你可曾将告白藏进糖盒夹层?需要在掌心焐多久,才不会让滚烫的心事融化糖纸?"
深冬的周五,她在便利店糖果架前站了四十七分钟。玻璃冰柜的冷气冻得指尖发僵,手里的彩虹糖盒却被焐得温热,像揣着颗跳动的心脏。想起上周辅导时,他盯着她桌上的彩虹糖说:"小时候总把糖藏铅笔盒,被妈妈发现时都化了。"
那晚,她用美工刀小心翼翼拆开糖盒底部,在夹层里贴了张半透明硫酸纸,用最细的钢笔写着:"我喜欢你,从看见你画小太阳开始。"每个字都修改了三遍,怕墨水晕染,又怕字迹太轻,像怕惊醒沉睡的蝴蝶。重新封好糖盒时,台灯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蜷缩的小兽,守着即将孵化的秘密。
数学辅导时,他正在讲导数的极值点偏移。她盯着他在黑板上画的曲线,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在做不规则变速运动。"这里的拐点很关键..."他转过身,她突然将糖盒推过去,指尖在桌面绞出细密的褶皱:"谢、谢谢你总帮我讲题,这个...给你。"
空气骤然凝固成琥珀。他的目光落在糖盒上,又缓缓抬起,窗外的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像撒了把碎金。"我们现在应该以学习为重。"他的声音轻得像棉絮,却像冰锥刺破了她攒了三个月的勇气。脸颊烧得滚烫,她机械点头,收拾书包时将草稿纸揉成紧实的团,却在起身时听见他说:"糖我收下了,谢谢。"
走出教室的路上,苏小雨的安慰像隔靴搔痒:"学霸都这样高冷啦。"她没说话,只是攥紧了空荡荡的口袋。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离开后,他拆开糖盒,指尖在底部夹层处停留了许久,最终却没撕开——他怕自己颤抖的手指,会揉碎那张可能承载着她心事的薄纸。
从此,空气中多了层无形的冰障。他讲题时不再画小太阳,递练习册时指尖刻意避开她的皮肤。她把剩余的彩虹糖全分给苏小雨,却在某天值日生擦黑板时,瞥见他课桌抽屉里静静躺着的糖盒,边角被摩挲得发白,像本被反复翻阅的旧书。
圣诞节班会的礼物交换环节,她抽到一支钢笔,而他抽到了李薇送的粉色围巾,织着细密的花纹。那晚,她躲在被子里,用收到的钢笔在练习册上写"江辰"二字,直到墨水耗尽,纸上洇出深色的泪渍,像落了一场无声的雨。
第四章 误会:天台上的四十七片落叶
"当你看见心上人收下别人的彩虹糖,可曾相信那只是无心的巧合?"
元旦前的课间,她正和苏小雨讨论物理电路图,前排突然爆发出笑声。她抬头看见学习委员李薇,将一盒彩虹糖放在江辰桌上,而他接过糖时,嘴角扬起的弧度,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那一刻,她感觉心脏被细密的冰针穿刺,每根针上都刻着"原来如此"。
"李薇明明知道你喜欢他..."苏小雨的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也许她只是感谢讲题吧。"话虽如此,她却一整天魂不守舍,数学课上被老师点名时,竟把抛物线方程说成了圆的标准式,引来全班诧异的目光。
放学后的数学小组活动,她故意迟到十分钟,选了离他最远的位置。李薇主持讨论时,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只是盯着他与李薇交换的眼神。当他拿起李薇递来的彩虹糖时,她猛地起身:"我不舒服,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