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警察那边杳无音讯。
我每天带着灰灰去那栋楼，希望能有新的发现。
但除了那枚发卡，我们一无所获。
灰灰的情绪越来越低落，连最爱吃的骨头都只闻闻，就不再理会。
这天傍晚，我正准备带它出门，对门那个总是板着脸的邻居李大爷，堵在了门口。
「小伙子，你天天往那栋破楼里跑什么？」他一脸不悦，「那地方晦气，少去！」
我客气地解释：「我家的狗好像在那丢了东西。」
李大爷冷哼一声，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我，语气尖酸：「我看是你脑子丢了东西吧！一个大男人，神神叨叨的，别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招惹到我们这栋楼来！」
他说话声音很大，引得楼道里几个邻居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就是啊，那栋楼都废弃好多年了，听说以前还出过事。」
「小沈，你别不信邪，赶紧搬走吧。」
我胸口憋着一股火。
这时，一个女人拎着垃圾袋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我，愣了一下。
然后她指着我手里的牵引绳，尖叫起来：「是你！是你把这只狗又带回来了！」
她情绪激动，把垃圾袋往地上一扔，冲过来就要抢我的绳子。
「你这个丧门星！就是它！就是它害死了我的丫丫！」
5.
女人歇斯底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认出她了，是住在五楼的王姐。
李大爷赶紧上来拉住她：「陈静，你冷静点！这小伙子刚搬来，不关他的事！」
陈静？她不姓王？
她甩开李大爷，指着灰灰，声音凄厉：「怎么不关他的事！就是这只狗！三年前就是它！丫丫要是没跟着它跑，就不会出事！」
她的哭喊像一把锥子，扎得我耳朵疼。
我试图解释：「大姐，这只狗是我刚捡的……」
「你骗谁！天底下哪有长得一模一样的狗！」她根本不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你把它带回来，是不是想害我？是不是还想让我再死一个孩子！」
这话太重了。
周围的邻居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围观的怪物。
社恐的毛病瞬间发作，我只想立刻逃离这里。
我拉着灰灰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陈静不依不饶的咒骂。
回到家，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脏狂跳。
灰灰不安地蹭着我的腿，喉咙里发出呜咽。
我蹲下来，看着它黑亮的眼睛。
「丫丫的妈妈……她为什么会觉得，是你害了丫丫？」
灰灰当然不会回答我。
它只是用头，轻轻顶了顶我的掌心。
那一晚，我失眠了。
陈静那张怨毒的脸，和她声嘶力竭的控诉，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第二天，我决定去找丫丫的妈妈，苏晚。
张叔给了我地址，离我们小区不远，一个看起来很新的高档社区。
我犹豫了很久，才按下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憔悴但依旧美丽的女人。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灰灰身上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你……」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以为她也要像陈静那样对我发难，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她只是嘴唇哆嗦着，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