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希望，随着光线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合上画册，抱着膝盖，无声地啜泣。
我也很失望。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巧合？
我叹了口气，准备带她们离开。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的一块墙皮，似乎有些松动。
那是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被一个破旧的电表箱挡住了大半。
我走过去，用手轻轻一抠。
「哗啦」一声，一块巴掌大的墙皮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红砖。
砖缝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抽了出来。
那是一张被折叠起来的、陈旧的儿童画。
画纸已经泛黄，边缘也有些破损。
画上，是一个小女孩，牵着一只小狗，站在一栋楼前。
旁边，还画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戴着一顶帽子，脸上被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在人影的旁边，丫丫用稚嫩的笔迹，写了三个字。
「坏叔叔。」
8.
苏晚看到那幅画，瞬间就崩溃了。
「这是丫丫的画……」她指着画上那个穿蓝衣服的人影，浑身发抖，「这是……这是小区物业的制服！」
坏叔叔。
物业。
三年前，丫丫的失踪，不是意外。
我立刻拿出手机，准备再次报警。
苏ve晚却按住了我。
「等等。」她双眼通红，眼神里却透着一股惊人的冷静，「沈驰，我们现在只有这幅画，警察不一定会信。三年前他们就没查出来，现在更难了。」
「而且，我们不知道这个『坏叔叔』是谁。如果打草惊蛇，他可能会毁掉所有证据。」
我明白她的意思。
这三年，她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才会变得如此谨慎。
「那我们怎么办？」
苏晚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我们自己查。」
我看着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此刻眼中却闪烁着属于母亲的、不顾一切的坚毅。
我无法拒绝。
为了姜河警官，也为了那个叫丫丫的小女孩。
我们把画收好，恢复了墙面的原状，然后离开了废弃楼。
回到家，我怎么也想不通，丫丫为什么会把画藏在墙里。
除非，她当时是在躲避什么人。
那个「坏叔叔」。
第二天，我借口咨询小区监控的事，去了物业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三个人，张叔，一个年轻的文员，还有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胸牌上写着「主管：赵峰」。
赵峰很热情，给我端茶倒水。
我旁敲侧击地问起三年前的事。
赵峰的表情立刻变得很惋셔。
「唉，可怜那孩子了。姜警官也是个好人，可惜了。」他叹了口气，「我们当时也发动了所有人去找，把整个小区都翻遍了，谁知道……」
他的说辞和张叔差不多，听不出任何破绽。
我偷偷观察着他们。
张叔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热心大爷。
年轻文员一直在低头玩手机。
而这个赵峰，虽然表现得滴水不漏，但他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太镇定了，镇定得像是在背诵台词。
正聊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邻居陈静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