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我，脸色一白，眼神慌乱，转身就想走。
「陈静，你来交物业费啊？」赵峰叫住了她。
陈静僵硬地转过身，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钱，拍在桌上，一句话不说，低着头就跑了。
「她这是怎么了？跟见了鬼一样。」赵峰奇怪地嘟囔了一句。
我心里却猛地一跳。
陈静在害怕。
她在害怕什么？是我？还是这个办公室里的某个人？
9.
我把在物业办公室的见闻告诉了苏晚。
苏晚沉吟了片刻，说：「这个陈静，一定有问题。她昨天对你说谎，今天又这么怕你，她肯定隐瞒了什么。」
我们决定，从陈静到手。
当晚，苏晚以老邻居的名义，约陈静在小区花园见面。
陈静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来了。
夜色下，她的脸色比白天更难看，黑眼圈很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神经质的紧张。
「你找我干什么？」她警惕地看着我们，和灰灰保持着很远的距离。
苏晚开门见山：「陈静，三年前，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陈静的身体猛地一颤，尖声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早就跟警察说过了！」
「你撒谎！」苏晚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你跟我说，你看到丫丫追着毛球跑了！可你昨天又跟沈驰说，是毛球害了丫丫！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陈静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我往前走了一步，把那幅画递到她面前。
「这个，你认识吗？」
陈静看到画的瞬间，像是被雷劈中，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扶着旁边的石凳才没有摔倒。
「不……不是我……」她惊恐地摇头，语无伦次，「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反应，证实了我们的猜测。
她知道内情。
「陈静，」我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地说，「姜河警官，是为了保护市民才牺牲的。他的女儿不明不白地失踪了三年，你作为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难道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丫丫那么喜欢你，总叫你静姨，你忘了吗？」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两句话，似乎击溃了陈静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蹲在地上，抱着头，发出了压抑多年的、痛苦的嚎哭。
哭了很久，她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了那个被她隐藏了三年的秘密。
「那天……那天我看到丫丫了……」
「她不是在追狗，她是在跑……她在哭着往前跑……」
「她身后……身后跟着一个人……」
「是赵峰……是物业的赵峰！」
10.
我和苏晚都惊呆了。
竟然真的是他！
「赵峰在后面追，嘴里还喊着『小祖宗你别跑了，叔叔跟你开玩笑呢』……」陈静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当时……我当时以为就是大人逗孩子玩，就没在意，转身就上楼了……」
「可我刚到家，就听到楼下传来丫丫的一声尖叫，很短，很惨……」
「我吓坏了，从窗户往下看，什么都看不到了。赵峰和丫丫都不见了。」
「后来警察来问话，我害怕……我怕赵峰报复我，我老公当时在他们物业公司开车，我怕他工作丢了……所以我就撒了谎，我说看到丫丫追着狗跑进了废弃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