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泣不成声：「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丫丫……这三年，我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我总梦见丫丫浑身是血地站在我床边，问我为什么不救她……」
真相令人遍体生寒。
一个因为怯懦而产生的谎言，让一个凶手逍遥法外了三年，也让一个家庭彻底破碎。
我看着痛苦忏悔的陈静，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可悲。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陷进了肉里。
有了陈静这个关键人证，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们立刻带着她去了警局。
这一次，接待我们的不再是年轻警员，而是一位看起来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姓刘。
刘队听完我们的叙述，又看了那幅画和陈静的证词，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他立刻下令，对赵峰进行传唤。
同时，他派了一队人，带着警犬，对整个清林苑小区，尤其是那栋废弃楼和周边区域，进行地毯式搜查。
我和苏晚被留下来做详细的笔录。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苏晚一直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冰冷，还在微微发抖。
灰灰趴在我们的脚边，异常安静。
我不知道它是否能感知到，我们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天快亮的时候，刘队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他对我们说：「赵峰已经被控制了，但他什么都不肯说。」
苏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刘队话锋一转，「我们有别的发现。」
「我们在废弃楼的地下室通风管道里，发现了一些东西……经过连夜的DNA比对，可以确认……」
他顿了顿，看着苏晚，眼神里充满了不忍。
「是属于丫丫的。」
苏晚的身体晃了晃，我赶紧扶住她。
她没有哭，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我女儿……她在哪儿？」
刘队沉默了。
地下室通风管道……这个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在三年前的那个傍晚，就已经……
苏晚的眼中，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11.
赵峰的审讯陷入了僵局。
他就像一块滚刀肉，无论警察怎么问，都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直接证据，光靠陈静的目击证词和那幅画，很难给他定罪。
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
苏晚整个人都垮了，不吃不喝，只是抱着丫丫的照片发呆。
我看着她那个样子，心如刀割。
我不能让姜河警官的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
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再次带着灰灰，回到了那栋废弃楼。
这一次，我的目标很明确——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被警察贴了封条，我从旁边一个破损的窗户爬了进去。
里面阴暗潮湿，散发着浓重的霉味。
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照出一片狼藉。
灰灰一进来，就显得异常焦躁。
它绕着一根粗大的水泥柱子不停地打转，用鼻子在地面上疯狂地嗅闻，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就是这里。
我蹲下身，仔细检查那根柱子和周围的地面。
地面是水泥地，很平整，看不出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我用手敲了敲柱子，是实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