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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顾时聿的婚姻,是两家精心策划的资本合作。
婚礼那晚,他靠在卧室窗边,指尖夹着烟,良久才开口。
“苏晓,有件事你得知道。”
他说他心里装着个人,野性、热烈、顽强。
我摇晃着红酒杯,没告诉他,他曾是我整个少女时代不敢言说的梦。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他笑了笑,语气淡漠:“三年,三年后顾家由我做主。”
“到时我们好聚好散,你和苏家会得到应有的补偿。”
我说好。
可三年期限一到,攥着离婚协议不肯松手的人,却是他。
01
嫁给顾时聿的半年后,我终于见到了林晚。
那天是我的生日。
顾家上下忙碌了整整一个月。
请柬、花卉、餐点,无一不是精挑细选。
我听到宾客低语:“顾家真是给足了这位少夫人面子。”
“这排场,这阵容……整个山城的名流都到了吧。”
的确如此。
可即便如此,意外还是发生了。
一支香槟塔突然倾倒。
晶莹的玻璃杯碎裂飞溅,酒液四溢。
那一刻,我正站在塔边,和一个穿着淡蓝色礼裙的年轻女孩擦肩。
人群惊呼退后,我下意识向后退步。
却看见顾时聿毫不犹豫地穿越人群,径直走来。
然后他伸手——
一把将我身边的女孩揽到了安全的地方。
而我因为后退不及,高跟鞋踩上酒液滑倒,手腕撑地时被玻璃划伤。
他护着那个女孩,背对着我。
宽阔的脊背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我从未那样清晰地感到自己是多余的。
但顾时聿很快反应过来。
他松开她,转身将我扶起,带离宴厅,送进医院。
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该在的地方。
我从病房门口向外看去。
顾时聿正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
他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见了。
他说:“你不该来的,我看到你的时候,心跳都停了。”
“我和她结婚只是权宜,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就两句。
我明白了,那个穿淡蓝礼裙的女孩,是林晚。
他真正想娶的人。
他挂掉电话转身,看见我静静站着,似乎怔了一下。
随后朝我走来,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还好吗?”他问。
我说还好。
结婚这半年,我们相处得像合租的陌生人。
除了必要场合,几乎不交流。
此刻更是无话。
很久,他忽然开口。
“你没什么想问的?”
我说没有,我已经知道她是谁。
他淡淡一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看得明白。”
02
等他离开后,闺蜜轻轻推门进来。
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白色小苍兰。
“顾家现在都快翻天了,你是没看见刚才顾时聿一路飙车送你来医院的样子。”
“所以你这算是……苦尽甘来?还是先婚后爱突然开了窍?”
“说真的,我本来还挺担心你的。可现在看看,他这座冰山,怕是要被你融化了。”
午后的光线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我在书房拆生日礼物。
拆到最后一个,是顾时聿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