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顾言绝望的咆哮，和许清悠嘤嘤的哭泣。
坐进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车子平稳地驶上马路。我靠在椅背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后悔吗？”陆沉问。
我摇摇头。
“接下来，想做什么？”
我想了想，说：“第一步，先冻结顾氏集团在‘天环中心’B标段项目上的所有流动资金。”
陆沉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好。”他说，“就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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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陆沉“结婚”的消息，像一颗原子弹，在新长安的上流圈子里炸开了。
当天下午，顾氏集团的股价，应声暴跌。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有说顾言始乱终弃，有说我水性杨花，更多的人，则是在观望，想看看这场豪门恩怨，最终会如何收场。
顾言疯了一样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内容从一开始的愤怒质问，变成了后来的惊慌失措，最后，只剩下卑微的哀求。
“念念，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十年感情，你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你跟陆沉在一起，是不是就是为了报复我？”
我一条都没回。
陆沉把我带到了他在山顶的一处别墅。这里的安保很严，可以隔绝掉外面所有的骚扰。
别墅很大，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跟他的人一样。他给了我一间主卧，然后就去了书房，似乎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我洗了个澡，换上他让人准备的便服，然后走进书房。
他正在开视频会议，全英文，讨论的都是我听不懂的金融模型。我没打扰他，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我曾经是顾氏集团的“影子大脑”，公司的每一个项目，每一笔账，每一个决策，都经过我的手。顾言负责在台前风光无限，我负责在幕后为他处理好一切。
现在，我要亲手，把我为他建立起来的王国，一块一块地拆掉。
我首先做的，是把我手上掌握的，顾氏集团几个核心供应商的暗账和违规操作的证据，匿名发给了税务和监管部门。这些供应商都是顾家的亲信，也是顾氏成本控制的关键。一旦他们被查，顾氏的供应链，会立刻瘫痪。
接着，我联系了几个我一手提拔起来的，顾氏内部的中层干部。我没有逼他们站队，只是告诉他们，顾氏要变天了，聪明人，该为自己找好后路。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深夜了。
陆沉的会议也结束了。他走过来，给我倒了一杯热牛奶。
“在做什么？”他问。
“拆房子。”我说。
他看了一眼我的电脑屏幕，上面是我刚刚整理好的，顾氏集团的内部人事结构图和财务漏洞分析。
“很专业。”他评价道。
“毕竟，这房子，是我亲手盖起来的。”我喝了一口牛奶，很暖和。
“顾言刚才给我打电话了。”陆沉说，“他约我明天见面。”
“他想求和？”
“不，”陆沉笑了，“他向我宣战。他说，他会让我和他的新娘，一起滚出新长安。”
“他急了。”我说，“人一着急，就容易犯错。”
“没错。”陆沉看着我，眼神很深，“所以，明天，我想请我的新婚妻子，陪我一起去见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