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言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婆婆张岚组了个家宴。
她将一份体检报告甩在我脸上,主角却不是我。
是顾言养在外面的白月光,苏晚。
「温念,苏晚肾衰竭,医生说你的肾源和她最匹配。」
「你反正也生不出孩子,占着顾家少夫人的位置有什么用?」
「我们顾家养了你三年,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顾言坐在主位,全程沉默,默许了这一切。
我静静地看着他。
「顾言,你也是这么想的?」
他终于抬眼,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温念,别闹了,苏晚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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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
我气笑了,拿起桌上的体检报告,一字一句地念出声。
「苏晚,女,26岁,慢性肾衰竭。」
我把那几张纸摔回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所以呢?她生病,关我什么事?要我捐肾?你们怎么想得出来的?」
「温念!你这是什么态度!」婆婆张岚猛地一拍桌子。
「你嫁进我们顾家三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现在让你做点贡献怎么了?」
她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你就是我们家养着的一个行走的器官库!不让你捐肾,难道让你下崽吗?你也得会下啊!」
这话恶毒得让我浑身发冷。
我看向顾言,那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我名义上的丈夫。
他正慢条斯理地给苏晚剥虾,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他无关。
苏晚靠在他身边,脸色苍白,眼眶通红。
她怯生生地开口。
「阿姨,你别怪念念姐……都是我不好,我的身体不争气……」
「念念姐,你别生气,是我求言哥哥带我来的,我只是……只是想再多看他几眼。」
她说着,眼泪就滚了下来,恰到好处地落在顾言的手背上。
我心里冷笑,嘴上也不饶人:「哟,这是演的哪一出?琼瑶女主临终托孤?那你可找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圣母。」
「互联网嘴替都没你这么会说,不去说相声可惜了。」
「温念!」顾言终于开了口呵斥我。
他把剥好的虾放进苏晚碗里,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苏晚身体不好,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我没分寸?」我简直要被他气疯了,「顾言,你搞搞清楚,现在是你们一家人联合起来,要挖我的肾!你让我怎么有分寸?」
张岚又开始作妖,她捂着胸口,一副要犯心脏病的样子。
「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娶了这么个搅家精!我们顾家是造了什么孽啊!」
「妈,您别激动。」顾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后转向我,脸上满是不耐。
「温念,我们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通知。」
「你捐一个肾,对你身体没多大影响。顾家会给你一笔补偿,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补偿?顾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件可以买卖的商品吗?」
「不然呢?」他反问,语气理所当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娶你?不就是因为你听话、温顺,适合当个摆设吗?」
「苏晚不一样,她是我要爱一辈子的人。我不能让她死。」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