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小厮在巷口等着,自己提着裙角快步走进 “追风阁”。
铺子不大,柜台后坐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男人,正是魏阁主。
他见我穿着华贵,连忙起身迎客:“夫人可是有要事相托?”
我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放在柜台上:“我想请魏阁主查个人。”
魏阁主眼神亮了亮,却没立刻接银子:“夫人想查谁?查什么事?”
“我想查我夫君,萧景渊。” 我压低声音,“我怀疑他外面有人了,想请你查清楚,那女子是谁,他们常在哪里见面。”
魏阁主沉吟片刻,接过银子:“夫人放心,一月之内,我必给您一个答复。不过…… 萧公子是萧家的人,查他的事,风险不小。若要查得细,还得加些银子。”
我又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这些够不够?若不够,后续我再补。”
魏阁主收下银子,躬身道:“够了,够了。夫人且回,有消息我会派人去萧府外的茶馆递信。”
我应了,转身离开 “追风阁”。
巷口的小厮见我出来,连忙上前:“夫人,天快黑了,咱们回府吧?”
我点点头,跟着他往回走。
路上,我想起和萧景渊初识的模样,心里竟有了几分恍惚。
那是在白鹿书院,我和他同是丙班的学生。
书院里的学生,大多是世家子弟,像我这样家世寻常的,没几个。
萧景渊是萧家的嫡子,在书院里很是风光,身边总围着一群人。
我们真正熟起来,是在大三那年的 “经义辩难”。
书院组织各班级比拼,我和他被分在了一组。
他口才好,我记性强,我们配合着,竟拿了丙班的第一。
辩难结束后,他约我去书院外的 “清风楼” 吃酒。
那天他喝了不少,跟我说了很多他家的事。
他说他父母在他十岁那年就和离了,父亲很快娶了续弦,还生了个庶弟;
母亲虽没再嫁,身边也有了常来往的客人。
他说他在萧家,看着风光,实则处处要防着庶弟和继母的算计。
我当时听得懵懵懂懂,只觉得他可怜。
他还说:“苏晚卿,你是个好姑娘。若是我真心喜欢你,定会对你明媒正娶。”
那时的我,心里不是没有过悸动。
可我知道,我们家世悬殊,根本不可能。
更何况,我老家还有个嗜赌的父亲,日日催着我找个有钱的人家,好替他还赌债。
书院结业后,我本想在京城找个账房的差事。
可我去了几家铺子,要么嫌我是女子,要么给的月钱太少,不够替父亲还赌债。
我正愁着,萧景渊突然派人来找我。
他约我在 “清风楼” 见面。
那天他穿得很正式,开门见山地说:“苏晚卿,我想娶你。”
我当时吓了一跳,以为他在开玩笑。
他却接着说:“我知道你家里的难处。你嫁我,我替你还了你父亲的赌债,还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但我有个条件 —— 咱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互不干涉私生活。若日后你遇到喜欢的人,或是我遇到喜欢的人,咱们就和离,我给你一笔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再嫁。”
我愣住了,问他:“你为什么选我?”
他笑了笑:“因为你知书达理,模样也周正,最重要的是,你安分,不会像那些世家女子一样,天天想着争风吃醋。族里长辈催婚催得紧,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妻子,应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