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看那个包。
我看着他。
“傅夜寒，你到底是什么？”
“你的丈夫。”
“在那之前呢？”
他沉默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是沉睡者。是等待者。是……被遗忘者。”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
有一天，我在厨房切水果，刀划破了手指。
血流了出来。
伤口没有像以前那样很快愈合。
我盯着那道小小的伤口，看了很久。
第二天，我去了医院。
我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医生办公室里。
医生拿着我的报告，眉头紧锁。
“苏小姐，你最近是不是经历了什么重大变故？或者生了一场大病？”
“没有。”
“这就奇怪了。”医生推了推眼镜。“你的各项身体机能，都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衰退。你的细胞活性，只相当于一个六十岁的老人。按这个速度下去，你……”
他没有说下去。
我拿过报告单。上面的每一个向下的箭头，都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我看到了一个孕妇。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我想起了《至高婚契》。
它需要我的血作为引子。
它给了我一个“丈夫”。
这个“丈夫”，需要在这个世界维持一个稳定的形态。
维持这个形态的能量，从哪里来？
我低头，看着我手腕上那个从未消失的符号。
它像一个精致的纹身，烙印在我的皮肤上。
也像一个贪婪的寄生虫，吸食着我的生命。
我回到家。
傅夜寒正坐在沙发上看一部纪录片，《宇宙的起源》。
他看到我回来，关掉了电视。
“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我把体检报告塞进包里。
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脸。
我躲开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你的生命力，在流失。”他说。
“你早就知道了？”
“契约是双向的。我能感觉到。”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没有问。”
我看着他。
“所以，我会死，对吗？契约会慢慢吸干我，用来维持你的存在。”
“是。”他回答得很快，很平静。
“有什么办法可以中止契约？”
“有。”他说。“一方死亡，或者，双方自愿解除婚约。”
他看着我。
“你会自愿解除婚约吗？”我问。
“不会。”他回答。“这个世界，很有趣。我还没看够。”
第6章：骗神的计划
和平共处，等于慢性自杀。
我必须让他“自愿”解除婚约。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有出门。
我上网查阅了所有资料。
心理学，行为学，恋爱指南，甚至是一些狗血的爱情小说。
我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让一个非人、一个邪神，爱上我的计划。
一个骗神的计划。
我列出了一张清单。
第一步：制造身体接触。
第二步：展示脆弱，激发保护欲。
第三...步：建立共同的经历和回忆。
第四步：情感依赖。
我走出房间。
傅夜寒正坐在客厅里，用我的笔记本电脑玩扫雷。他玩得很快，屏幕上的数字不断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