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需要睡眠来修复身体机能。”他说。
“嗯。”
“但你修复得很慢。”
我没有理他。
深夜，我被一阵烧焦的味道惊醒。
客厅里冒着烟。
我冲出去。
厨房的微波炉正在冒着黑烟，里面有火光。
傅夜寒站在微波炉前，面无表情。
“我想加热牛奶。”他说。他指了指旁边已经膨胀变形的利乐包装牛奶盒。“书上说，这个机器可以加热食物。”
我立刻拔掉了电源，打开窗户通风。
“你不能把这个放进去！”我指着牛奶盒。
“为什么？”
“会爆炸！”
我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感到一阵无力。
我转身去拿扫帚，脚下踩到了水，滑了一下。
我向后倒去，撞倒了旁边的置物架。
架子上的一个花瓶掉了下来，朝我的头砸来。
一切都变慢了。
我看见傅夜寒朝我伸出手。
他没有碰到我。
他也没有碰到花瓶。
但他和我之间的空间，扭曲了。
花瓶在离我头顶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然后，它无声地碎裂，化为粉末。
我身后的墙壁，也扭曲了。墙纸上的花纹像活了一样，开始流动，旋转，变成一个漩涡。
我看见了傅夜寒。
不，那不是傅夜寒。
他的人形轮廓正在消失。
一团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阴影占据了他原来的位置。
空间在他周围坍塌，光线被他吸了进去。
从那团阴影中，睁开了一只眼睛。
然后是第二只。
第三只。
成千上万只金色的、疯狂的、没有瞳孔的眼睛。
那些眼睛，全部，都注视着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尖锐的耳鸣声响起。
有声音在我的脑子里尖叫，低语，哭泣，狂笑。
我捂住耳朵，跪倒在地。
我看着那团阴...影，看着那些眼睛。
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直视神，是会疯的。
那团阴影蠕动着，一只眼睛眨了一下。
周围的一切恢复了正常。
墙壁还是墙壁，置物架倒在地上，花瓶的粉末洒了一地。
傅夜寒还是傅夜寒。
他站在那里，穿着白衬衫和黑裤子，低头看着我。
“你看到了。”
我坐在地上，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他向我走来。
我下意识地向后缩。
他停下脚步。
他蹲下身，与我平视。
“别怕。”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
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
我脑子里的尖叫和低语声消失了。
我看着他。
他还是那张完美的脸。
但我知道，那只是一张面具。
面具之下，是不可名状的疯狂。
第5章：甜蜜的代价
那晚之后，我开始失眠。
我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那无数只金色的眼睛。
我开始掉头发。
洗手间的地漏，每天都堵着一小撮我的头发。
傅夜寒把那本《现代社会常识入门》看完了。他开始看电视，上网。
他学会了使用手机支付，学会了网购。
他给我买了很多东西。衣服，包，首饰。
“书上说，人类雌性喜欢这些。”他把一个名牌包放在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