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缺,已经在边境频频挑衅,而军饷却被魏公公等人层层克扣,将士们怨声载道,军心不稳。这些看似混乱的矛盾,在苏清颜眼里,全是可乘之机。

萧明玥则利用长公主的身份,开始悄悄联络那些被阉党打压的文官。她不像其他皇室成员那样高高在上,每次召见官员家眷,都会亲自奉茶,耐心听她们诉说家中困境;得知周文渊的母亲病重缺药,她悄悄拿出自己的私产,托人从宫外买来珍贵的药材送去;吏部侍郎因反对魏公公的门生补缺,被诬陷罢官,全家流落街头,萧明玥就让心腹偷偷给他们送钱送粮,帮他们安顿下来。她待人温和,做事周全,渐渐赢得了不少文官的好感,有人开始私下里称她“仁厚贤明”。

有一次,魏公公为了铲除异己,诬陷周文渊通敌叛国,伪造了周文渊与蛮族首领的书信,呈给了萧弈。萧弈本就对文官集团心存忌惮,一怒之下当即下令抄周文渊的家,将其打入天牢,择日问斩。消息传到长乐宫,萧明玥急得团团转,脸色发白:“清颜,周大人是个好人,要是他死了,那些文官就更不是魏公公的对手了,我们该怎么办?”

苏清颜却异常冷静,她翻看着从心腹那里拿来的密报,指尖在“江南军饷”几个字上停顿:“魏公公手里的证据是伪造的,破绽太多,可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辩解。他的死穴不在朝堂,而在江南——他的门生张迁在江南担任转运使,这三年来贪墨的军饷不下百万两,去年江南水灾,赈灾银两也被他克扣了大半,百姓流离失所,已经有流民开始闹事了。公主,你得想办法把这事捅到陛下面前,而且得‘无意’中捅出去。”

萧明玥虽然紧张,却还是立刻点头:“我该怎么做?”

“陛下明日会在御花园赏梅,你就去给陛下请安。”苏清颜低声嘱咐,“见到陛下后,先别提周大人的事,就说你最近读《农桑辑要》,想起去年江南水灾,心里不安,听说还有很多百姓没地方住,冻饿而死,问陛下要不要拨些银两赈灾。陛下肯定会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就说听宫里的老嬷嬷说的,还说好像听嬷嬷提起,去年的赈灾银两没送到位,是不是被人克扣了。陛下最恨有人贪墨国库,一定会下令彻查,到时候我们再让周大人的门生在彻查时‘顺便’查出张迁贪墨军饷的事,顺藤摸瓜,就能找到魏公公伪造证据的把柄。”

萧明玥按照苏清颜的计策,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御花园。萧弈果然在赏梅,见她来了,难得没有摆脸色。萧明玥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把苏清颜教的话复述了一遍,还故意红了眼眶:“父皇,儿臣虽在深宫,却也知道百姓是国家的根本,要是他们冻饿而死,将来谁来给父皇交税,谁来保卫家国呢?”

萧弈本就对魏公公的贪墨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没抓到实据,听萧明玥这么一说,当即拍案大怒:“岂有此理!传朕的旨意,命户部尚书立刻彻查江南赈灾银两和军饷一事,若有贪墨,格杀勿论!”

彻查的结果正如苏清颜所料,张迁贪墨的证据确凿,还搜出了他与魏公公的往来书信,信里明确写着魏公公让他伪造周文渊通敌的证据,事后会保他升官。萧弈震怒,下令将魏公公凌迟处死,张迁等阉党成员全部斩首,抄没家产,周文渊则被无罪释放,官复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