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不甜,咬了才知道。」
我叼着沈执的喉结轻笑时,他正用刀尖抵住我后腰。
全城都知道我强夺了高岭之花——
却不知这是他精心设计的陷阱。
「苦果亦是果。」他喘着笑吞下我指尖的血,「姐姐,地狱等你来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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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下的皮肤烫得惊人。
冰肌玉骨。
沈执这人,从皮到骨,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
可现在,这股冷被酒气蒸腾,泛着薄红。
我的唇离他颈侧那点凸起只差毫厘。
呼吸拂过他绷紧的皮肤。
能感到底下血液奔流的热度,和搏动的节奏。
他没动。
身后,一点冰冷的金属锐感,精准地抵在我后腰脊椎第三节的位置。
衬衣料子太薄。
刀尖的寒轻易透进来,刺着皮肤。
我笑了。
热气呵在他颈间。
他手指稳得不像个醉汉。
“沈检察官,”我含混地叫出他另一个身份,牙齿轻轻磕在那点凸起的软骨上,没用力,像调情,“刀可不好玩。”
喉结在我齿间滚动。
他声音哑得厉害,裹着酒气的糜烂,内容却冷硬。“唐小姐觉得什么好玩?强取豪夺?”
刀尖往前送了半分。
威胁。
我张开齿,舌尖飞快地舔过那处滚烫。
他猛地一颤。
呼吸重了一瞬。
抵在我后腰的刀尖却没移开。
“甜不甜,”我抬起头,看他染了醉意却依旧清冽的眼睛,笑,“咬了才知道。”
他眼底有什么东西沉下去,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墨色。
“是吗。”
他哑声,手腕一动。
刀尖划过。
我腰侧一凉。
丝质衬衣裂开一道口子。
皮肤被划破的细微刺痛感传来。
不深。
但肯定见了红。
他盯着我,像锁定猎物的猛兽,哪还有半分传言中高岭之花的清冷自持。
“我的血,”我抽回还留在他皮肤温度的手指,瞥了一眼腰侧那道细小的血痕,然后将渗出血珠的指尖慢条斯理地递到他唇边,“甜么?”
他目光凝在我指尖那点鲜红上。
眼神暗得骇人。
空气粘稠得拉丝。
裹着酒味,血腥味,还有无声交锋的硝烟味。
他忽然启唇。
温热的舌卷过我的指尖。
将那点血珠舐去。
吞咽。
眼底是近乎疯狂的沉溺和挑衅。
“苦果亦是果。”他喘着笑,声音低哑模糊,砸进我耳膜,“姐姐,地狱等你来咬我。”
我心脏猛地一缩。
抽回手指。
转身,毫不留恋地推开包厢厚重的门。
外面震耳的音乐和喧嚣瞬间涌来,吞没身后那一室诡异的寂静和纠缠的温度。
走廊灯光晃眼。
我快步走着,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急促的声响。
抬手,看着指尖。
那里还残留着他唇舌湿热的触感,和被他牙齿不轻不重磕碰到的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