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亲手把我送进去。
高岭之花？
分明是淬了毒的罂粟。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我没动。
对司机道：“回公司。”
“唐总？”
“立刻。”
深夜的公司，只剩值班保安和零星几个加班的身影。
我独自坐在办公室，电脑屏幕幽幽发光。
调出昨晚所有可能的监控路径。
排查。
那个停车场，确实有监控死角。
对方选得精准无比。
照片上的时间点，我的车确实经过那片区域。
天衣无缝的陷害。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沈执。
你够狠。
手机屏幕亮起。
显示“沈执”来电。
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
直到铃声快要断绝，才接起。
依旧没说话。
这次，他先开了口。
声音透过电波，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和，像情人低语，内容却冰冷刺骨。
“唐总，收到我的礼物了吗？”
“沈检察官指什么？”我声音平静，“那份报纸，还是那张……废纸？”
“都喜欢吗？”他轻笑，“我以为唐总会更喜欢后者。毕竟，更刺激。”
“是啊。”我也笑，“刺激得让我想……咬人。”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
随即，是他更低更沉的笑声，裹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和疯狂。
“求之不得。”
“姐姐。”
电话挂断后的忙音像针一样扎在耳膜上。
我捏着手机。
指尖的温度褪得干净。
办公室的冷气嘶嘶地吹。
电脑屏幕上，那张伪造的照片还在。
光影，角度，天衣无缝。
足够把我钉死在商业犯罪的耻辱柱上。
尤其是，经沈执的手。
高岭之花亲手斩落女魔头。
多正义。
多完美的剧本。
我关掉图片。
调出公司内部系统。
权限打开。
搜索栏输入秃顶CEO公司的名字。
资金流水，项目评估，潜在风险报告。
一页页数据在屏幕上滚动。
光映在我脸上。
冷白色。
小林的内线电话接了进来。
“唐总，永星科技那边……刚刚法务收到消息，他们要求延期签署协议。”
果然。
照片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目的是搅黄这笔收购。
或者说，是逼我在这笔收购上出错。
“理由？”我声音平静。
“对方说……需要更多时间进行尽职调查，尤其是关于我方部分商业数据的来源……”小林的声音越来越低。
“告诉他们。”我打断他，“协议作废。唐氏永不合作。”
“唐总！”小林惊呼，“这……我们会面临巨额违约金诉讼，而且市场信心……”
“照做。”
挂断电话。
室内重归寂静。
违约金？
诉讼？
那都是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