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被楼下传来的叫骂声打断，转角处亮起几束手电光。林小羽突然转身，后背抵在消防栓上，我鼻尖几乎蹭到她颤动的睫毛。她指尖勾住我领口，温热的呼吸扑在唇上："往下躲。" 发间的香水味铺天盖地涌来，混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脚步声在楼上炸开时，她突然把我往下一按，自己则贴墙蹲下。手电光扫过楼梯的瞬间，我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雪松味，混着楼道里的铁锈味，像根细针扎进神经末梢。
直到喧嚣声远去，她才猛地松开手，指尖在裙摆上蹭了蹭："抱歉，只能这么躲。" 应急灯的红光里，她颈间的碎钻项链滑进锁骨凹处，随着起伏的胸口轻轻晃动，像颗随时会碎裂的冰钻。
回到病房时，陈强已经睡着了，陈糖坐在床边啃馒头，见我进来慌忙把塑料袋藏在身后。床头摆着她的手机，屏幕上是条未发送的短信："妈，冬哥同意把房子抵押给银行了，小强的债马上就能还清 ——"
我拿过手机删掉短信，陈糖的指甲掐进掌心："你连我妈都要瞒吗？" 她眼睛肿得像桃子，睫毛上还沾着泪，"小强是我亲弟弟，他要是被打断手 ——"
"所以你就偷我的钱，还要抵押房子？" 我盯着她手腕上的红痕，想起刚才在急诊室看见她给豹哥下跪时，对方趁机摸她大腿的恶心画面，"你知道豹哥他们是什么人吗？他们盯上的就是你这种拎不清的扶弟魔，先用你弟弟当诱饵，再一步步榨干我们的存款 ——"
"你凭什么这么说？" 陈糖突然尖叫，惊醒了床上的陈强，"你以为自己摆烂在家打游戏很了不起吗？要不是你辞职，我们至于这么狼狈？" 她抓起床头柜上的苹果砸过来，果皮上的水珠溅在我衬衫上，像落了满身的泪。
林小羽不知何时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拎着袋夜宵："陈姐，你弟弟参与的期货诈骗案，主犯就是鼎盛投资的王浩。" 她把热粥放在床头柜上，指尖划过陈强床头的 CT 报告，"他肋骨断的位置很蹊跷，是专业催收的手法，目的就是逼你就范。"
陈糖的嘴唇开始发抖，视线在我和林小羽之间游移。林小羽解开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吊带，颈间的银链随着动作晃出优美的弧线："三年前我卧底鼎盛搜集证据，他们专门找家庭关系薄弱的女性，利用亲情绑架实施诈骗 —— 比如你这种过度帮扶原生家庭的 ' 扶弟魔 '。"
病房里陷入死寂，只有陈强的监护仪在滴答作响。林小羽掏出 U 盘放在我掌心，金属外壳还带着她的体温："里面是鼎盛的犯罪证据，包括你妻子三次给弟弟转账的完整资金链，每次转账后十分钟内，都会有笔等额资金进入鼎盛的洗钱账户。"
陈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热水泼在她脚上，她却感觉不到疼，只是死死盯着 U 盘："你、你早就知道？所以才接近冬哥？"
林小羽扯了扯领口，银链在锁骨处划出冷光："我需要个熟悉金融业务的内应，而陈小冬刚好符合条件 —— 他被你们逼到摆烂，正是对鼎盛复仇的最佳人选。" 她转身时，西装外套在身后扬起弧度，像只准备捕猎的夜枭，"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当鼎盛的提款机，直到房子车子都被抵押；要么跟我合作，把这群渣滓送进监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