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响起警笛声，蓝红色的光在病房墙壁上流淌。林小羽勾住我手腕，指尖在我掌心画了个圈："楼下有我的人，专门来接 ' 重要证人 '。" 她凑近我耳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不想女儿明天在幼儿园被陌生人接走的话，就跟我走。"
陈糖突然扑过来抱住我大腿，指甲掐进我小腿肌肉："冬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帮小强了，我们回家好好过日子 ——" 她眼泪滴在我鞋面上，混着地板上的水渍，像幅模糊的苦情画。
警笛声越来越近，林小羽的手指骤然收紧。我低头看着陈糖散乱的头发，想起结婚时她穿婚纱的样子，那时她眼里还没有这么多算计和泪水。但现在，她手机里未发送的短信、偷转的十万块、还有刚才差点抵押的房子，都在提醒我这场婚姻早已千疮百孔。
"对不起。" 我掰开她的手指，U 盘在掌心硌得生疼，"我得先保护女儿。" 转身时，林小羽已经替我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夜风卷着她的香水味涌进来，比刚才在咖啡店时更浓烈，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警笛声在楼下炸开时，林小羽的跑车已经汇入车流。她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把平板电脑递给我，屏幕上是鼎盛投资的资金流向图，陈糖每次给弟弟的转账，都像滴进泥潭的血，迅速被染成更深的黑。
"他们会怎么对付陈糖？" 我盯着地图上闪烁的红点，其中一个正停在医院门口。
林小羽勾唇笑，耳钉在路灯下闪过冷光："放心，豹哥今晚不会动她 ——" 她指尖划过屏幕，调出段监控录像，"刚才在急诊室，我偷偷把追踪器贴在了陈强的石膏上，鼎盛的人现在正忙着转移证据，没空搭理两个没钱的穷鬼。"
车载音响突然响起杂音，接着传来王浩的声音："陈小冬，你以为跟林小羽合作就能逃掉？别忘了，你女儿明天还要去 ' 星星幼儿园 '——" 车尾被电流声撕成碎片，林小羽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们敢动我女儿？" 我捏碎了手中的矿泉水瓶，冰水顺着指缝滴落，在脚垫上晕开团阴影。
林小羽摸出手机快速拨号，后视镜里，她的脸色比夜色更冷："让一队人去幼儿园蹲守，重点保护陈雨欣。" 她转头时，颈间的银链晃出细碎的光，"鼎盛最擅长拿家人威胁目标，尤其是对你们这种有孩子的家庭 ——"
她的话突然卡住，视线落在我胸前。我低头看去，方才在急诊室被陈糖扯破的领口，正露出锁骨下方的旧疤 —— 那是五年前为了给陈强凑学费，加班时被玻璃划伤的。林小羽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疤痕，温度比夜色更凉："他们早就调查过你的软肋，从你第一次容忍陈糖补贴弟弟开始，就注定会成为猎物。"
跑车在幼儿园门口急刹，我跳下车时，看见保安室的灯还亮着。值班大爷揉着眼睛出来，手里攥着串钥匙："小陈啊，刚才有个穿西装的男人说你女儿发烧，要接她去医院 ——"
我冲进教室的瞬间，看见女儿正缩在墙角，手里紧紧攥着书包上的小熊挂坠。穿西装的男人正翻找她的病历本，听见动静转身时，我看清了他胸前的工牌：鼎盛投资安保部。
"爸爸！" 女儿扑进我怀里，眼泪沾湿了我胸前的疤痕。男人伸手摸向腰间，林小羽突然从身后甩出电击棒，蓝光闪过，男人闷哼着倒地。她蹲下身替女儿擦眼泪，指尖划过孩子泛红的脸颊："别怕，阿姨带你去吃冰淇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