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啊?广告上看清楚了?押二付一,水电另算,最小号单间,没独立厕所,一层楼共用。”她语速很快,吐字有点含糊。
“看清了,能看看房吗?”
女人让开身子,示意我进去。屋里一股子烟味和廉价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味道。她指了指走廊尽头一扇门:“就那间,自己看。满意就交钱。”
我走过去推开那扇门。房间小得可怜,除了一张铁架床、一个歪歪扭扭的塑料衣柜,啥也没有。墙上糊着旧报纸,发黄卷边。窗户倒是有一个,对着隔壁楼的墙壁,距离不到两米,聊胜于无。
确实破,但便宜,而且……够隐蔽。
“行,租了。”我走回来。
女人吐出个烟圈,伸出手:“身份证登记,先交钱,一千二。”
我拿出身份证和钱递过去。她接过钱,蘸着唾沫数了数,又拿起我的身份证对着光看了看,眉头皱起:“浙江的啊?跑这么远来打工?做咩工啊?”
“嗯,来找点事做。”我含糊道。
她撇撇嘴,把身份证还给我,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丢过来:“401,自己收拾。晚上十一点后锁大门,自己带钥匙。没事别瞎晃悠,最近呢度唔多太平。”
她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我系呢度包租婆,你叫我兰姐就得。有咩事……尽量自己搞掂。”
【力量+1。】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最后那句“有咩事自己搞掂”里,下意识地带出了那两个字。不是对我称呼,更像是一种口语化的吐槽。
这也行?
系统还真是不挑食。
“知道了,兰姐。”我点点头,拿起钥匙,提着桶走向我的新窝。
打开401的房门,一股陈年的灰尘味扑面而来。我也懒得收拾了,把桶往墙角一踢,直接把自己摔在了那张硬邦邦的板床上。
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上因为潮湿形成的难看水渍印子,听着隔壁传来的模糊电视声和楼下巷子里的零星吵闹。
身体很疲惫,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力量感还在体内流转,提醒着我今天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叼毛系统……广东……城中村……包租婆……还有刚才那场架。
这个世界,好像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我闭上眼,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板寸头手腕碎裂的声音和那些马仔惊恐的眼神。暴力带来的反馈直接而强烈,几乎让我上瘾。
但那个牛杂老伯怯怯的一声“叼毛”,又让我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别扭。
算了,不想了。
当务之急,是尽快提升力量。需要更多的“叼毛”,需要更有效率的获取方式。站街大喊只能偶尔用用,副作用太大。得想个可持续性的办法……
想着想着,一天的疲惫终于涌了上来,我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和摔打声把我猛地惊醒。
声音来自楼下巷子,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顶你个肺!唔好以为我唔知你呃呃骗骗!” “丢你老母!血口喷人!欠债还钱,天公地道!” “还你老母!呢个数边个计出来噶!” “打佢!睇佢把嘴硬定係拳头硬!”
紧接着就是一阵拳脚到肉的闷响、惨叫和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