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们勾勾手指:“别停啊,继续叫。”
“叼…叼毛…”一个小马仔吓得下意识喃喃了一句。
【力量+1。】
“声音太小,没吃饭吗?”我皱眉,一步踏前,抓住另一个马仔挥来的拳头,轻轻一捏。
又是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和惨叫声。
剩下的两人彻底崩溃了,怪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我弯腰从地上捡起两颗刚才滚过来的苹果,随手一掷。
“咻!咻!”
两颗苹果如同出膛的炮弹,精准地命中他们的后膝窝。两人惨叫着向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抱着腿惨叫不已。
转眼间,四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地痞,全躺在了地上呻吟。
我走到那板寸头面前,蹲下身,看着他因恐惧和疼痛而扭曲的脸:“现在,知道谁才是叼毛了吗?”
板寸头吓得浑身哆嗦,语无伦次:“知…知…大佬!大佬!我係叼毛!我係叼毛!你放过我啦……”
我失望地站起身。欺负这种杂鱼,实在没什么成就感。
但经过这么一闹,我彻底体会到了力量暴涨带来的快感,也意识到,这个世界,或许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这条城中村的街道,只是起点。
我提着我的红桶,在一片死寂和惊恐的目光中,慢悠悠地朝巷子深处走去。
体内力量奔腾如江河。
而远处,城市的霓虹刚刚亮起,勾勒出一个更加庞大、更加黑暗,也必然充斥着更多“叼毛”的世界的轮廓。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身后,一个躲在暗处的角落里,一个穿着西装、与这城中村格格不入的男人收起了正在拍摄的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低声对着话筒说道:
“龙哥,发现了個癫的……好能打!好似唔係一般人……对,就因为人哋叫佢叼毛,就发癫打人……睇落脑子唔太正常,但係手底好硬……好,我跟住佢。”
电话那头,一个低沉的声音嗯了一声,吩咐了一句。
西装男挂了电话,悄无声息地跟上了我的背影。
我对此毫无察觉,完全沉浸在力量提升的喜悦和对未来的盘算中。
更多的“叼毛”,更强的力量。
广东,果然是我的福地。
我的“叼毛”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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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深得像不见底的喉咙,两侧是密密麻麻的“握手楼”,晾衣杆横七竖八地探出来,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滴着水,把本就昏暗的光线切割得更碎。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远处霓虹灯变幻的光,空气里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霉味、饭菜馊味和劣质香水混合的怪味儿。
我提着我的红桶,慢悠悠地往里走。
体内那股力量还在奔腾,像一头刚刚苏醒、亟待发泄的凶兽,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带来一种近乎肿胀的饱足感。耳朵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潮水般的“叼毛”声和随之而来的疯狂提示音。
爽!真他妈的爽!
早知道效果这么好,就该第一天就站街中间喊了!在厂里憋屈三年,抵不上这一分钟!
就是动静闹得有点大。我回头瞥了一眼,街口那边还有人探头探脑,但没人敢跟进来。地上那几滩血和碎砖头格外扎眼。
得换个地儿了。这城中村估计是待不久了,刚才那几声“叼毛”怕是把这附近的额度都榨干了,还顺带打了几个地头蛇。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