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锋为什么帮我？是皇帝的试探，还是别的什么？
来不及细想，走廊传来脚步声。一个身影停在牢门外，是三皇子楚煜。
"看来祭品小姐过得不错。"他语气轻蔑，"居然还有伤药？是谁这么大胆，敢帮助妖女？"
我把药包塞进袖中："三皇子是来看我死了没有？"
他冷笑："我是来提醒你，有些游戏不是你能玩的。现在认罪，我可以求父皇给你个痛快。"
"认什么罪？"我故作惊讶，"承认我说了真话？"
楚煜的眼神阴沉下来："不要以为有点邪门伎俩就能翻天。这皇城里的水深得很，不是你这种孤女能淌的。"
"多谢殿下关心。"我微微一笑，"但我最擅长的，就是在深水里做实验。"
他猛地抓住牢门铁栏："告诉你一个秘密——林曦，你母亲当年也是这么不知好歹，结果呢？"
我的心猛地一沉。林曦的记忆中关于母亲的部分十分模糊，只知道她来自异域，在林曦很小时就"病逝"了。
"结果怎样？"我保持平静。
楚煜露出残忍的笑容："你自己猜吧。但愿三天后，你不会步她后尘。"
他转身离去，黑袍在幽暗的走廊中翻飞如蝠翼。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整理思绪。林曦的母亲绝非普通病逝，这点可以肯定。而楚煜的态度表明，皇室中有人极力想要掩盖什么。
傍晚时分，又来了一个访客。这次是个意想不到的人——太医院院判沈愈。
沈太医年约五十，面容清癯，眼神却明亮锐利。他带着药箱，说是奉旨来检查我的伤势。
"陛下还是担心我死了？"我伸出仍然戴着镣铐的手腕。
沈太医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检查我的琵琶骨处，眼中闪过惊讶："伤口...完全愈合了。这怎么可能？"
"科学的力量。"我轻声说。
他猛地抬头看我："科学？"
"或者说，格物致知之理。"我换了个更符合这个时代的说法。
沈太医沉默片刻，突然压低声音："郡主可知京城疫情实际情况？"
我心头一动："愿闻其详。"
"太医院记录在案死者三百余，但实际数字远不止于此。"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而且死者多有共同特征——都居住在西城区，都饮用同一水系的水。"
这正是我需要的证据！"沈太医为何告诉我这些？"
他看了眼牢门方向，确认无人监听："我年轻时曾游学西域，见过类似疫情。当时有位异人告诉我，有些病非鬼神所致，而是...微小的生物通过水土传播。"
我震惊了。在这个时代，竟然有人已经有了微生物概念的雏形！
"那位异人..."
"是位女子，自称来自很远的地方。"沈太医目光深远，"她救了一个村庄的人，用的方法与郡主今日所言，颇有相似之处。"
我的心跳加速："她长什么样子？"
沈太医正要回答，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他立即恢复公事公办的语气："郡主伤势无碍，老夫告辞。"
他匆匆离去，但在药箱下留下了一卷纸。我趁守卫不注意，迅速藏入袖中。
夜深人静时，我借着铁窗透入的月光展开纸卷。那是京城水系图的副本，以及疫情最严重的几个区域的标记。
更让我震惊的是，图纸背面有一行小字："汝母曾救吾师，今还此情。慎信宫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