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不知检点?还是说昨日跟他独处,是我轻浮?我攥着裙角,指尖冰凉,却不敢问出口。只能低着头,任由那点委屈在心里翻涌。
正说着,他腰间的玉佩忽然动了动 —— 是姜府的小厮来传信了。他摸出玉佩里藏的信笺,扫了一眼,没立刻回,反而拉开了醉仙楼的侧门。
木门 “啪” 地一声关上,扬起些许灰尘。我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脑子里一片空白。方才那信笺上的字,我虽没看清,却瞥见了 “表妹” 两个字。原来他连多待一刻都不愿意,是急着去见他的表妹。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昨日他还在醉仙楼借酒消愁,今日收到表妹的信,就立马要走。我算什么?不过是他失恋时的一个摆设罢了。
我回到后院,继续搓那条月白襦裙。井水更凉了,冻得我手腕发麻。可那片酒渍怎么都洗不干净,像刻在上面一样。我越搓越气,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想起三年前及笄宴上,他接过我递的茶时的模样;想起去年中秋宴上,他帮表妹拧开酸梅汤瓷瓶时的温柔;想起他昨日靠在我肩上,念着 “表妹” 时的迷离。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得我心口生疼。
我没力气再洗了,瘫坐在井边的青石板上。石板冰凉,透过裙摆传到身上,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我忍不住笑自己,笑自己太傻,笑自己三年的心意,竟这么不值钱。
三年了,我以为自己够努力了,够懂事了,可还是被他攥着心意,肆意拿捏。他想要的时候,就约我来醉仙楼;不想要的时候,就把我的帕子递回,让我买避子汤。
我抱着膝盖,坐在井边哭了好久。直到天光大亮,街上传来小贩的叫卖声,我才擦干眼泪,慢慢站起身。
我把那条没洗干净的月白襦裙叠好,放进随身的包袱里。我没扔,我舍不得 —— 这是母亲送我的礼物,也是我喜欢他三年的见证。哪怕它再狼狈,我也想留着。
我去药铺买了避子汤,却没喝。我把药汤倒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 我不想喝,也不想承认昨日之事是一场意外。
我雇了辆马车,回了苏府。刚进二门,就看见母亲站在穿堂里,脸色很不好。
“你昨晚去哪了?” 母亲拉着我的手,语气又急又气,“我遣小厮去找了你一夜,都没找到你!你是不是又去见姜砚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我、我去醉仙楼陪姜公子喝酒了。”
“你还敢说!” 母亲气得戳了戳我的额头,“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再跟姜砚来往吗?你怎么就是不听?你是不是想让我们苏府被人笑话?”
我咬着下唇,眼泪又快掉下来了:“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他来往了。”
母亲看着我,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不过姜砚已经跟他表妹定了亲,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以后好好跟着我学女红,将来我给你找个好人家。”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我知道母亲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