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赶紧把笔记本收起来，我走到门口，轻轻拉开一条缝。 王阿姨提着菜篮子，正弯腰捡地上的塑料袋，看到我，愣了一下：“陈默？你怎么在这？”
“王阿姨，我们找李梅老师，”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您知道她去哪了吗？她家好像没人。”
王阿姨直起身，压低声音：“你们没看到她？半小时前还有个老头来找她呢，穿蓝布衫，看着挺和善的，手里还拎着个黑袋子。”
蓝布衫？黑袋子？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社区门口修鞋的张老头 —— 他每天都穿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说话总是笑眯眯的，还总给我留刚煮好的玉米。
“那老头和李老师吵起来了，” 王阿姨继续说，声音压得更低，“我在屋里都能听到，那老头喊‘你当年为什么不说话’，李老师哭着说‘我怕’，后来就没声音了，再后来我看到那老头拖着黑袋子下楼，袋子看着沉得很……” 拖着黑袋子？ 我想起阳台那个沾着泥土的黑布袋，还有里面的红衣。 李老师不会出事了吧？
“王阿姨，您还记得那老头长什么样吗？比如有没有什么特征？” 林薇走过来，尽量让语气显得随意。
“特征啊……” 王阿姨皱着眉想了想，“右手食指好像少了一截，说话有点结巴，对了，他修鞋的，就在你们社区门口那个摊！” 确定了，就是张老头！ 之前觉得他和善，现在想来，全是破绽 —— 他总问我小时候的事，问我记不记得 “红棉厂”，问我搬家前住在哪，我还傻乎乎地跟他聊过两次。
“谢谢您，王阿姨，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我拉着林薇，快步往楼下走。脑子里全是王阿姨的话 ——“拖着黑袋子下楼”“袋子沉得很”。
“张老头有问题，” 出了小区，林薇立刻说，“他肯定把李老师带走了，那个黑袋子里…… 说不定就是李老师。” “还有阳台的红衣，” 我补充道，“那件红衣的款式，像是旧案受害者穿的，张老头为什么会有？他和旧案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薇拿出手机，想给赵建军打电话，我赶紧拦住她：“等等，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赵警官之前怀疑我，现在说张老头有问题，他不一定信，而且万一打草惊蛇，张老头对李老师不利怎么办？”
林薇把手机收起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张老头的修鞋摊？”
“对，先去看看。” 我拦了辆出租车，报了社区的地址。
林薇看着窗外，突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张老头为什么盯着你？还有你抽屉里的红衣，是不是他放的？”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之前觉得是巧合，现在想来，他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他问我小时候的事，问红棉厂，可能是想确认我是不是记得什么，放红衣在我抽屉里，是想嫁祸我。”
出租车停在社区门口，我和林薇快步走向修鞋摊。 摊前空无一人，只有一台旧的修鞋机，上面放着半盒钉子，旁边的小板凳倒在地上。 摊后的铁皮柜没锁，我走过去，拉开柜门。 里面放着几双待修的鞋子，还有一本泛黄的账本。
我拿起账本，翻开第一页，上面记着修鞋的日期、客户姓名、收费金额，字迹歪歪扭扭，和王阿姨说的 “有点结巴” 的特征对应上 —— 写字也有些不顺畅。 翻到中间几页，突然看到一页被折了角，上面没有记修鞋的事，而是写着一串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