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宇，”他轻声说，“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我愿意！”他的声音很坚定，像在那晚答应去看画展那样不容置疑。
接下来的日子，陆承宇只要有空就往苏漾的画室跑。
有时是送刚买的新鲜水果，有时是帮他修理吱呀作响的画架，有时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看他画画，俩人忙累了，就随便躺在画室的毯子上，偶尔还能闻着松节油的味道，也不知为何，似是催眠就能睡着。
苏漾画得最多的还是城市夜景，霓虹在他笔下变成流动的色彩，模糊了建筑的轮廓，却清晰地勾勒出人的孤独。
陆承宇总说他的画里少了点温度，他便在下次画里加盏昏黄的路灯，灯下站着两个并肩的人影。
陆承宇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所想，便指着画中人影，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问道：“这是我们吗？”
苏漾正在调颜料的手顿了顿，红色和黄色在调色盘里晕开，变成温暖的橙。“你要说是，那就是。”
那天晚上，他们在画室待到很晚。
窗外下起了雨，敲打着老式窗户的玻璃，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窗上渐起雾气......
苏漾找出瓶威士忌，倒在两个搪瓷杯里。
“敬过去。”他举起杯子，眼里映着窗外的雨光。
“敬未来。”陆承宇和他碰杯，威士忌的辛辣在喉咙里散开，却暖到了心底。
喝到微醺时，苏漾忽然说起五年前的事。
他说其实他不是美术生，是偷偷溜进图书馆画画的复读生。他说每次看到陆承宇对着解剖图皱眉，就想着把那些冰冷的线条画成温暖的颜色。
他说毕业典礼那天，他鼓足勇气想递幅画，却看见陆承宇和个女生站在一起，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半管被借走的靛蓝色颜料。
“那是给你的毕业礼物。”陆承宇打断他的话，声音带着酒意的模糊。
“那女生是我表妹，来帮我搬东西的。”
苏漾愣住了，眼眶慢慢红了。陆承宇伸手擦掉他脸颊的泪，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时，心跳如擂鼓。
“苏漾，”他轻声说，“五年前没说出口的话，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雨声忽然变得很大，苏漾的回答淹没在雨里，却清晰地传到陆承宇心里。
他轻轻点了点头，像片羽毛落在他的心上。
4 突如其来的风暴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像幅渐变暖色的画。陆承宇会在下班后绕远路去接苏漾，看他收拾画具时把颜料蹭到鼻尖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