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在这一刻陡然增大,强大的推背感袭来,机身开始滑动,加速,然后猛地抬升,冲入云层。
失重感猛地攫住了我。
窗外的灯火城市在急速下坠,变小,变成一片模糊的、遥远的光海。
我的心,也跟着一起狠狠地坠了下去,却飘飘荡荡,永远也落不到实处。
飞机攀升带来的耳鸣持续了好一会儿,轰隆隆地盖过了机舱内的一切杂音,却盖不住周叙白那句石破天惊的质问,和他那双红得惊人的眼睛。
他刚刚说什么?
欠他一句喜欢?
我……欠他?
巨大的荒谬感再次袭来,比昨天在小礼堂后面听到他那句“沉闷无趣”时,更加猛烈,更加彻底。以至于我一时之间,完全丧失了任何反应能力,只是僵直地靠在椅背上,像个被抽离了灵魂的木偶,怔怔地看着他。
飞机逐渐平稳,耳鸣消退,周遭的声音重新涌入——引擎规律的轰鸣、后排小孩的咿呀学语、前座旅客调整座椅的轻微响动。
但这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而不真切。
唯一清晰的,只有近在咫尺的周叙白,和他那双紧紧锁住我的、情绪翻涌的眼睛。
我的沉默和震惊似乎让他更加焦灼。他喉结又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林晚?”他叫我的名字。不是那种礼貌疏离的、可能带着不确定的“你是林晚?”,而是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