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请吩咐。”
“你去查一查,王志的亡妻,是怎么死的。”
青叔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属下明白。”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对了,”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问,“‘福运来’的‘金丝玉露酥’,最近卖得如何?”
青叔一脸茫然:“楼主,那是什么?”
我笑了:“没什么。一个不怎么好吃的点心罢了。”
说完,我推门出去,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里。
3
我大哥裴策出事了。
消息是我娘派人送来的,说他在赌场跟人起了冲突,被人打断了腿,现在躺在家里,哼哼唧唧地叫唤。
送信的婆子一脸焦急:“二小姐,夫人让您赶紧回去一趟,说是有要事商量。”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哪是商量,这是来要钱了。
我换了身衣服,慢悠悠地回了裴家。
一进门,就听见我娘的哭声和我哥的惨叫声。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这要是落下残疾,以后可怎么当官啊!”
“疼!疼死我了!娘,你快让裴焉那个贱人拿钱出来!我要请最好的大夫!”
我走进屋,一股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裴策躺在床上,一条腿被木板固定着,高高吊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不狼狈。
柳氏一看见我,就像饿狼看见了肉,猛地扑过来。
“焉儿!你总算来了!你快看看你哥,他被人打成这样了!”
我瞥了一眼床上的人,淡淡地说:“看到了。谁打的?”
裴策一听我这不咸不淡的语气,火气就上来了:“你管谁打的!你赶紧拿钱出来!对方说了,要一千两银子才肯罢休!不然,不然就要去报官,告我聚众赌博!”
聚众赌博,一旦定罪,轻则杖责,重则流放。他这个小吏,是彻底当到头了。
“一千两?”我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大哥好大的手笔。我一个月的月钱,不过五两银子。这一千两,我得不吃不喝攒上十七年呢。大哥说笑了。”
“你少给我装穷!”裴策疼得龇牙咧嘴,“你嫁妆里不是有个玉如意吗?那可是前朝的东西,少说也值个千八百两!还有你那个赤金头面!都拿出来!先救我的命要紧!”
好家伙,连我的嫁妆都算计得一清二楚。
柳氏也在一旁帮腔:“是啊焉儿,你哥哥说的对。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先把东西拿出来,救了你哥,以后娘再给你补上。”
这话,我三岁的时候就不信了。
我没理他们,走到桌边,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喝着。
“娘,大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放下茶杯,看着他们,“你们是长辈,是兄长,按理说,应该是我依靠你们。怎么现在,反倒是我要倾家荡产来救你们了?”
“你这是什么话!”柳氏气得发抖,“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同舟共济!你哥哥有难,你这个当妹妹的,难道不该帮忙吗?”
“帮忙,也得看是什么忙。”我慢悠悠地说,“大哥去赌场,是我逼他去的吗?他跟人起冲突,是我让他打的吗?自己惹下的祸,凭什么要我来承担后果?天底下,没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