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发型，发色，甚至脖子后面那颗痣，都跟我一模一样。
我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过了几秒，那人缓缓转过头，朝着隔间方向看了一眼——
我瞬间缩回脖子，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那张脸……就是我自己。
我蹲在隔间里，浑身发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怎么回事？平行宇宙？克隆人？还是说我精神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外面的人，确实是我。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飞快回忆门板上的字——
“第1次轮回，剩余99。”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数字，可能不是指“机会”，而是指“我”。
每“被注意”一次，就有一个“我”被消耗掉，而新的“我”会被重新“刷新”出来，继续蹲守在这个破隔间里。
我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工牌，编号赫然写着“周可-97”。
我喉咙发干，脑子里闪过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念头——
如果编号是97，那外面那个“我”，是不是就是98？
我蹲回马桶盖上，手指颤抖着在门板上写下一行字：
“97号在这里，外面是谁？”
几秒钟后，门板下方缓缓浮现出一行回应：
“98号，刚刚被保洁看见，倒计时10秒。”
我瞳孔猛地一缩——
“10、9、8……”
我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急促的“叮”，像是电梯到达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短促的惨叫——
“啊——！”
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硬生生掐断了。
我浑身一哆嗦，腿一软，差点从马桶上滑下来。
门外，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我咬着牙，重新凑到门缝边，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洗手池前，空无一人。
没有灰衬衫，没有帆布鞋，连地上的影子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有一滴血迹，静静地躺在瓷砖缝隙里，像是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我盯着那滴血，喉咙发紧，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下一个，轮到我了。
第三章 下次可没人帮你挡枪
我蹲在马桶盖上，盯着那滴血，嗓子干得冒烟。
外头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跟打卡机一个节奏。
我掏出手机，手指滑了半天才点开备忘录，写下第二行字：
“2. 保洁大叔也算‘生物’，见谁灭谁。”
写完，我把手机塞回兜里，深吸一口气，决定今晚不出去了。
反正腿麻得跟没知觉似的，屁股也冻得发木，不差这一宿。
我从背包里摸出矿泉水瓶，咕咚咕咚灌两口，又掏出一块压缩饼干，掰一半塞进嘴里。
干得像吃墙皮，但我嚼得津津有味——活着就好。
夜越来越深，厕所灯感应熄灭，只剩天花板应急灯发出幽绿的光。
我窝在黑暗里，像只守洞的老鼠，耳朵竖得老高。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