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拉开门,闪身出去,像只幽灵消失在黑暗里。
我蹲在原地,浑身发抖,手指死死攥着皮带扣,指节发白。
门外,传来拖把拖地的“沙沙”声,节奏缓慢,却每一步都踩在我心跳上。
我深吸一口气,把皮带抽出来,缠在手腕上,慢慢站起身。
灯感应亮起,惨白的光照在我脸上,镜子里的我,脸色青白,眼神凶狠。
我盯着镜子,低声骂了一句:
“周可,下次可没人帮你挡枪。”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四章 反杀保洁大叔
我猫着腰,贴着瓷砖往外蹭。皮带缠在左腕,金属扣被我把弯了,尖头朝外,像枚土制锥子。右手攥着矿泉水瓶——里头的水早倒空,灌了半瓶洁厕灵,当辣椒水用。别笑,这就是社畜的军火库,兜里还揣着工牌,编号97,亮闪闪像死刑执照。
拖把声在前面拐弯,沙沙,沙沙。我探脑袋,保洁大叔正弯腰把拖把怼进水桶,背对着我。灯光下他头发花白,后颈松皮叠成山,怎么看都是普通老头。可96说,再死三个人,他就变成95号——换句话说,这老头身上背着至少两条“我”的命。
我心跳打鼓,却想起上个月他冲我咧嘴笑:“小周啊,年轻人多加班,未来是你们的。”当时我觉得温暖,现在回想,他像在挑猪崽肥瘦。
96从另一侧走廊冒头,对我比了个三、二、一。我没敢喘气,直扑上去。
第一步,先把洁厕灵照他脸泼。老头“嗷”一嗓子,双手捂眼,拖把“当啷”掉地。第二步,我抡起皮带扣朝他肩膀砸,金属尖“噗”一声陷进棉大衣。第三步,96绕后,胳膊勒脖子,膝盖顶腰,标准裸绞。动作一气呵成,像排练过一百遍——也许真的排练过,只是我每次都被清零。
老头挣扎,力量大得吓人,后背一拱,把我顶得退两步。96咬牙:“拉紧!”我扑上去,两手拽住皮带两头,死命往怀里勒。喉咙里发出“嗬嗬”声的不是老头,而是我自己——吃奶的劲都上了。
十几秒后,老头身子软下来,像断电的机器人。我松一半力,不敢全放,怕他装死。96探他鼻息,又摸颈动脉,抬头冲我点头:“走了。”
我脑子“嗡”一声,真死人了?低头看,老头脸色青紫,嘴角却诡异上扬,像在笑。我后背炸起一层白毛汗:他到底是不是“人”?
96没给我时间矫情,一手拽老头脚腕,拖进工具间,一手拿拖把把地擦了。水渍很快干,像什么都没发生。我杵原地喘粗气,嗓子眼发甜,直想吐。
“看。”96掀开老头衣领,后颈那颗黑痣以肉眼可见速度淡下去,皮肤变紧,皱纹抹平——整个人年轻五六岁。我腿一软,靠墙滑坐。96把老头工牌扯下,编号灰色,模模糊糊写着“95”。他扔到我怀里:“你的了。”
工牌一入手,像烫火。我只觉天旋地转,耳边“叮”一声脆响,门板里那行水渍字自动更新:
“编号继承成功,当前身份:周可-96。”
我抬头看96,他咧嘴笑,眼角疤还在渗血:“恭喜,升级了。”笑完他转身往外走,背影在灯下拖得老长。我忽然意识到——他杀95,是为了让出96位给我,那他自己呢?下一秒答案浮现:他要干94,继续往前拱,直到逃出这破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