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渍字再次浮起，像有人拿刷子在里面刷漆：
“倒计时10秒，请选择继承对象：A. 男 B. 女”
我愣住：还能选？
10、9、8……
我脑子飞转——
西装男体力强，但年纪大，后续续航差；女版我灵活，手段狠，可身体素质一般。
3、2、1——
我一把扯下西装男工牌，塞进自己口袋。
“叮”一声脆响，水渍字刷新：
“继承成功，当前编号：97。提示：同号相杀，经验翻倍。”
我苦笑：原来杀自己也算经验怪。
地上两人还没醒，我抽出他们皮带，把他们手脚反绑，用拖把杆穿过，像挂腊肉一样吊在隔间门后。
做完，我瘫坐马桶盖，浑身血腥味，鼻子嘴巴一片咸。
我抬头，镜子里的我像个刚打完地下黑拳的——脸上一道口子翻着皮，手背红肿发亮，眼睛却亮得吓人。
我舔了舔嘴唇，低声骂：“周可，你他妈疯了。”
可心里另一个声音马上接话：疯了就疯了，总比死了强。
我休息了不到两分钟，外面再次传来脚步。
这次不是一两个，是一群——
“哒、哒、哒……”轻重不一，像多人纵队。
我心脏“咯噔”一下，蹿到门缝一看，差点跪了——
至少五六个“我”，高矮胖瘦，穿搭各异，正从走廊不同方向朝女厕汇合。
他们手里拎着不同武器：拖把杆、打印机线、甚至有人把碎玻璃缠在拳头上当指虎。
最前面那个壮汉我一眼就认出来——健身房版我，二头肌鼓得像塞了两颗椰子，工牌编号：96。
我脑子“嗡”一声：刚升到97，就有人来抢位？
而且一下来五个？
我瞬间明白——水渍字说的“意外”，不是刷新两个，而是刷新一群。
猎人比猎物多，隔间成修罗场。
我反手把隔间门反锁，额头冷汗雨点一样往下掉。
手里武器只有皮带加袖扣，对面人多势众，硬刚等于送死。
我目光乱扫，落在天花板——
女厕顶是石膏板，维修口就在头顶，之前96号带我爬过一次。
我踩马桶盖，双手托板，轻轻一推，板子挪开，黑洞洞维修通道露出来。
我咬牙，手脚并用爬进去，再把板子原样盖回，只留下一条缝观察。
刚藏好，下面门被“砰”一脚踹开。
健身房版96打头阵，后面鱼贯而入，五个“我”把女厕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看见吊在门后的俩97，脸色齐变。
“来晚了，有人先得手。”
“编号97没了，那就抢96！”
一句话，下面五个人瞬间分成两派，三人一组，二人一组，对峙。
我趴在维修通道，屏住呼吸，心脏跳得震耳。
下面已经开打——拖把杆对打印机线，碎玻璃对皮带扣，血点溅到隔间门板，像抽象画。
我死死捂住嘴，生怕一滴血溅进嘴里暴露位置。
混乱中，健身房96一个抱摔，把对手掀翻在地，膝盖顶喉，“咔嚓”一声脆响，对方脖子折成诡异角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