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回应，我直接掐断了电话。胸腔里像是堵着一团浸透了汽油的棉花，一点火星就能炸开。
苏曼跑了。带着那笔钱跑了？还是说，事情败露，辉腾那边的人把她控制住了？
顾明哲失踪了。他去找证据？去哪里找？找什么证据？他现在自身难保，还背着一身嫌疑，能找到什么？
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看着这间狭小破旧的出租屋。空气里弥漫着我刚才煮挂面的淡淡味道。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席卷了我。我像个傻子，被我最信任的闺蜜和最憎恨的债主联手耍得团团转！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的钱！苏曼欠我的解释！顾明哲欠我的真相！还有那个辉腾资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电脑前。屏幕冷光映着我发红的眼睛。我在搜索框里，重重地敲下几个字：辉腾资本。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上班时间摸鱼，疯狂搜索一切关于辉腾资本的信息。老板的行程、收购的项目、最近的风投方向……辉腾的老板叫赵志雄，五十多岁，秃顶，胖，一脸横肉，照片上眼神总是很阴沉。背景很深，发家史不太干净是公开的秘密。
我甚至在一个小型的行业论坛活动预告里，看到了赵志雄助理的名字和联系方式。陈默给我的资料里，提到过那个和顾明哲邮件往来、最终接收了“星耀科技”的神秘中间人，就是这个助理，王斌！
苏曼那边，依旧杳无音信。李浩打过几次电话给我，声音一次比一次绝望。他联系不上苏曼，查了银行卡，发现苏曼把他们准备买房的首付款也转走了，去向不明。一个大男人，在电话里哭得像个孩子。我知道他也无辜，但现在谁也帮不了谁。
至于顾明哲，更是彻底人间蒸发。我打他电话，永远是关机。我甚至又去过一次他之前那个破公寓，房东说他早就搬走了，东西都没要，只拿走了那个旅行袋。
就在我快要被焦虑和无力感吞噬的时候，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到了我手机上。
我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响起一个极其沙哑、疲惫不堪，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
“是我，顾明哲。”
我心脏猛地一跳，握紧了手机。“你在哪？”
“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虚弱，气息不稳，“我找到一些东西……关于苏曼和辉腾的。但……我拿不到关键证据。”
“什么东西？证据在哪？”我急切地问。
“在……赵志雄……郊区的私人会所里。”他喘了口气，似乎说话都很费力，“我……混进去过……当清洁工……但差点被发现……东西在他的书房电脑……加密的……”
“你疯了？”我低吼，“你这种样子还敢往那狼窝里钻？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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