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息量太大，炸得我头晕目眩。我一直以为苏曼是站在我这边的，我们一起骂顾明哲是骗子、是混蛋。结果呢？她才是那个背后捅刀子的！她挪用了我们合伙的钱，去帮顾明哲的敌人？而顾明哲……他转移那家子公司，竟然是为了保住最后一点翻盘的希望，然后……还我的钱？
荒谬！太荒谬了！
“他人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冷得像冰。
陈默摇摇头：“不知道。他把这些给我之后，就再没联系过我。只说他去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也把钱还给您。”
我捏紧了手里的文件袋，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愤怒、被欺骗的耻辱、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荒谬感交织在一起，烧得我胸口发疼。苏曼！好一个苏曼！
“我知道了。”我把文件袋用力按在胸口，感觉那厚厚的一叠纸硌得骨头生疼，“你走吧。”
陈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门关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声音。我背靠着门板，身体慢慢滑坐在地上。出租屋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电脑屏幕还亮着，冷白的光映在我脸上。
文件袋里的东西被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每一笔转账记录，每一份文件，每一张截图，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苏曼的声音犹在耳边：“明哲哥…”“清雅那边催得很紧…”
一股恶心感涌上喉咙。我抓起手机，手指颤抖着找到苏曼的电话，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她竟然关机了？
我立刻又翻出她男朋友李浩的电话，拨过去。响了几声，接通了。
“喂？清雅？”李浩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甚至带着点轻松。
“李浩，苏曼呢？”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曼曼？她出差了啊，说是公司临时有个紧急项目，去南方考察了，得去大半个月呢。怎么了？你找她有事？”李浩的语气带着点疑惑。
出差？紧急项目？放屁！
“没什么事。”我咬着后槽牙，“就是……问问。她走之前，没跟你说什么别的？”
“别的？没有啊。哦，对了，”李浩像是突然想起来，“她说她把你俩合伙开工作室的那笔钱，暂时投到一个特别稳妥的短期理财里了，说收益还不错，等你这边搞定债务的事情，本金加收益一起拿出来更好。她还让我劝劝你别太逼顾明哲了，说人家都破产了，怪可怜的……”
后面李浩还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清了。耳朵里嗡嗡的，像有无数只苍蝇在飞。理财？稳妥？收益？放他娘的狗屁！那笔钱，被她拿去填了辉腾资本做空顾氏的窟窿！还在这儿装好人！
“李浩，”我打断他，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你听好了。苏曼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但她很可能做了违法的事情，挪用了我们的钱。我建议你立刻联系她，问清楚那笔钱到底去哪儿了。另外，看好你自己的银行卡。”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李浩的声音再响起时，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清雅？你说什么？挪……挪用？违法？这不可能！曼曼她……”
“可不可能，你最好亲自问问她。我手里有证据。”我不想再多说，“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