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晞望着他眼底那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担忧与真诚,还有那深处压抑不住的、汹涌的情感,那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浮现。
她忽略掉头部的抽痛,凭着残存的本能,用气声嘶哑地问:
“……回家?”
“是。”贺兰铮斩钉截铁,目光灼灼如烈日,要将她周遭所有的阴霾和寒冷都驱散,“回您想去的任何地方。从今往后,再无人能强迫您做任何事,包括……”他顿了顿,眼底迅速掠过一丝冰冷的厉色,旋即又被温柔覆盖,“包括陛下。”
陛下?
这个词让她心口莫名一悸,泛起冰冷的厌恶和恐惧。
她似乎……很讨厌那个人。
而眼前这个人……
她看着他跪在榻前的姿态,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那是一种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的、绝对的安全感。
空荡荡的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极小心的,一点点填满了。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将自己冰凉的手指,轻轻放入他宽大的掌心。
“好。”
一个字,轻若羽毛。
贺兰铮的掌心温暖而干燥,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却在触及她冰凉的指尖时,猛地一颤,随即小心翼翼地、坚定无比地合拢,将她冰冷的手完全包裹住。
仿佛握住了一件稀世珍宝。
他抬起头,眼底有什么亮得惊人的东西,在剧烈地闪烁。
窗外,雪光映照,暗沉的天际,似乎终于透出了一丝微光。
好的,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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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却在触及她冰凉的指尖时,猛地一颤,随即小心翼翼地、坚定无比地合拢,将她冰冷的手完全包裹住。
仿佛握住了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他抬起头,眼底有什么亮得惊人的东西,在剧烈地闪烁,像是寒夜中骤然点起的燎原之火,灼热而汹涌,几乎要将她吞噬。但那火焰又被一种极致的克制强行压着,只余下滚烫的温度,透过相贴的肌肤,一路熨烫进她冰冷空茫的心口。
窗外,雪光映照,暗沉的天际,似乎终于透出了一丝微光。
“冷……”她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声音细弱如猫喃。
贺兰铮立刻回神,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还带着室外寒气的玄色大氅,动作轻柔至极地覆盖在她身上。大氅内里是温暖柔软的银狐裘,瞬间将她裹挟进一股清冽的冷松香气中,混着他身上独特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很快就不冷了。”他低声道,声音里的沙哑更重了几分,“我们这就离开。”
他起身,依旧小心地握着她的手,仿佛那是连接他与这个脆弱灵魂的唯一纽带,稍一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