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
“好了,小林,我累了,要休息了。”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结束意味,“你……自己也好好的。”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忙音嘟嘟嘟地响着,像是一种嘲讽。
我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凉透了。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垃圾,发出沙沙的响声。
找到办法了。
别再耽误晚晴了。
这两句话在我脑子里反复回荡,碰撞,炸得我耳边嗡嗡作响。
她找到了什么办法?
除了那个姓李的,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起得太猛,眼前一阵发黑。我扶着树干,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闷得发痛。
不行。
我不能这样。
我得去找晚晴。现在就去。
我像是疯了一样,跌跌撞撞地跑到路边,伸手拦出租车。好几辆车空着,却都嫌弃地看我一眼,加速开走了。大概是我现在这副样子太吓人:满身酒气,眼睛通红,表情扭曲。
最后终于有一辆车肯停下来。我拉开车门钻进去,报出那个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的小区名字。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没说什么,默默打开了车窗。
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在我滚烫的脸上。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灯,那些光怪陆离的光影,扭曲成一张张冷漠的脸。
它们都在嘲笑我。
嘲笑我的无能,我的落魄,我的不自量力。
车子在那片老旧的小区门口停下。我几乎是摔下车门的,扔下皱巴巴的车钱,踉跄着朝那栋熟悉的居民楼跑去。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片漆黑。我摸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凭着记忆往上爬。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得肋骨生疼。
终于到了她家门口。
那个我曾经来过几次,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