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工地门口,大门紧闭,门口挂着“施工重地,禁止入内”的牌子,旁边还有一间亮着灯的保安亭。老鬼躲在路边的树后,观察了半天,见保安亭里的保安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头一点一点的,嘴里还发出轻微的鼾声。他心里一阵窃喜,赶紧猫着腰,从工地围墙的一处缺口钻了进去——那缺口是施工时留下的,大概半米宽,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
工地里一片漆黑,只有几台挖掘机和推土机静静地停在那里,像一个个巨大的黑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地面上到处是土堆、钢筋和木板,高低不平,老鬼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手电筒的光在地上扫来扫去,寻找着王胖子说的“旧砖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水泥的味道,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迷得他睁不开眼睛。
走了大概十分钟,他终于在一处土堆旁看到了几块青灰色的砖头,砖头上面还沾着泥土,隐约能看到上面有一些简单的花纹。老鬼心里一阵激动,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铁锹,对着砖头旁边的土堆猛挖起来。铁锹刚碰到泥土,就发出“噗嗤”的声音,泥土溅得满身都是,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泥土里,瞬间就被蒸发了。
他越挖越起劲,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心里幻想:“说不定再挖几下就能看到棺材了,棺材里肯定有金镯子、银元宝,还有玉坠子,到时候我先拿几个最值钱的,剩下的再慢慢搬……等卖了钱,我就去镇上的饭馆点个红烧肉,再喝一瓶二锅头,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挖了半个多小时,土坑已经有半人深了,可除了几块普通的青砖和一些碎土,什么都没有。老鬼有点着急,停下来擦了擦汗,心里嘀咕:“怎么回事?难道我挖错地方了?书里说‘古墓入口通常在地势低洼处’,这里明明是土堆,会不会是我理解错了?还是说,宝贝在更深的地方?”
他想了想,又拿起铁锹,换了个地方继续挖。这次他特意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低洼”的地方,刚挖了没几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强光手电的光束照在了他身上,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谁在那儿?干什么的!”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正是工地的保安。
老鬼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铁锹“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工地里格外刺耳。他赶紧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大哥,我没干什么,我就是路过,不小心掉进坑里了,正想爬上来呢。”
保安拿着手电筒走近,上下打量着老鬼,见他浑身是泥,像个泥人,手里还攥着一块青砖,坑里散落着铁锹、麻绳和红绳,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路过?路过能掉到半人深的坑里?还带着铁锹?我看你是来偷东西的吧!偷钢筋还是偷水泥?”
老鬼赶紧摆手,急得说话都结结巴巴:“不是不是,我不是偷东西的,我是来……来挖古墓的!这地方是汉代古墓,这些砖头就是证据,上面还有花纹呢,你不懂,这是文物,很值钱的!”
保安被他气笑了,指着土坑说:“还古墓?还文物?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这是我们施工挖出来的旧地基,以前这里是个老院子,这些青砖就是老院子的墙根,最多也就几十年历史,跟汉代古墓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等着,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好好教育教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