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将她往后一掼,她的后腰重重撞在冰冷的盥洗台上,痛得她闷哼一声。他整个身体压下来,将她困在他与台面之间,无处可逃。
“看着我!”他低吼,另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直视那些疤痕,“看清楚!这都是拜谁所赐?!”
他的气息灼热,带着酒意和一种毁灭性的疯狂。林薇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恐惧和某种尖锐的酸楚交织,刺得她眼眶发热。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偏开头,避开他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傅总,请你自重!我未婚夫还在外面,如果我太久不回去……”
“未婚夫?”傅斯舟嗤笑,声音里淬着毒冰,“周叙深?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碰你?”
他俯下身,滚烫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你以为换了个名字,换了张脸,我就认不出你了?苏晚?”
那个名字像一道惊雷,猝然劈开她所有的防御。
苏晚。
已经多久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久到她自己都快要忘记,曾经那个飞蛾扑火般爱着傅斯舟,又被他碾碎成尘的苏晚。
她身体剧烈地一颤,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就在她失神的这一秒,傅斯舟猛地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转而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容反抗,拖着她就往外走。
“放开!傅斯舟你要干什么?!”林薇彻底慌了,奋力挣扎,高跟鞋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可他根本不理,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一路粗暴地拖着她穿过走廊。宴会厅的喧嚣被抛在身后,有人惊愕地看过来,却在触及傅斯舟那双猩红疯狂的眼睛时,纷纷吓得避让开来。
“傅总!傅总您这是……”周叙深的声音从旁边急追上来,带着惊怒。
傅斯舟脚步一顿,侧过头,眼神阴鸷得能杀人:“滚开。”
周叙深被他眼里的狠戾慑住,瞬间僵在原地。
就这么一耽搁,傅斯舟已经强行拖着林薇到了酒店侧门,一把将她塞进等候在那里的黑色宾利后座。他跟着挤进去,砰地甩上车门。
“开车!”他对着司机厉声命令,声音嘶哑。
车子猛地窜了出去,巨大的惯性将林薇狠狠甩在椅背上。她爬起来就去拉车门锁,却被傅斯舟轻易地扣住双手手腕,反剪到身后。
“放开我!你这是绑架!”林薇尖叫,所有的冷静和伪装在这一刻粉碎殆尽,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愤怒。
他把她死死按在座椅里,滚烫沉重的身体压下来,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带着令人战栗的偏执。
“绑架?”他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混着酒气和一种深刻的痛楚,“苏晚,五年前你他妈放那把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才是绑架?!你把我整个人,整条命都绑死了!你知不知道?!”
他的吼声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她心上。
她停止挣扎,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句“整条命”。
傅斯舟喘着粗气,压在她身上,像一头濒死的兽。车厢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她压抑的、细微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