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翻过一页。
目光扫过新浮现的名字和籍贯时,他整个人如同被极寒的冰锥刺穿,瞬间冻结。
那名字,寻常普通。
那籍贯,是他出生长大的小城。
那生辰八字……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母亲的生日。
血液(如果魂体有血液的话)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巨大的嗡鸣声在他脑海中炸开,淹没了大殿里所有的死寂。他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笔,视野模糊,拼命聚焦,看向那名字下方的注脚。
“生平:勤恳慈悯,与人为善,偶有小执,无伤大雅。阳寿终:……”
后面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剧痛。
那数字,赫然就在三日之后!
不!不可能!
母亲身体一向硬朗,虽有些老年人常见的小毛病,但绝无可能三日之后便寿终正寝!
他猛地抬头,四下张望,空荡荡的偏殿只有幽火跳动,如同无数嘲弄的眼睛。他想嘶吼,想质问那高坐于九重阶上的存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幽冥的规则如同无形的枷锁,牢牢禁锢着他。
他猛地低下头,目光死死钉在“死因”一栏。
那里,是空的。
一片空白。等待着判官笔的落下,等待着最终的裁定。
和他之前判决过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