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厉沉舟为救宋时漪被坠落的吊灯砸死。
重生回十年前,他撕碎了写满宋时漪名字的情书。
“这次,你的死活与我无关。”
宋时漪嗤笑:“欲擒故纵?你撑不过三天。”
三天后,她看着他为白月光竞拍天价珠宝,眼神宠溺。
宋时漪砸碎古董花瓶:“厉沉舟!你玩真的?”
他眼皮未抬:“宋小姐,请照价赔偿。”
她堵他于暴雨夜,红着眼问前世他死前未说完的话。
“是问‘你爱过我吗’?”他擦肩而过,“答案没变,从未。”
第1章撕碎的月光
冰冷的水争先恐后地灌进他的口鼻,沉重而窒息。视野里最后定格的,是宋时漪那张骤然褪去所有血色、写满惊骇的脸,以及天花板上那盏巨大、华丽、正带着毁灭之势轰然坠落的枝形水晶吊灯。
刺目的白光,骨骼碎裂的闷响,还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剧痛。
“呃——!”
厉沉舟猛地从浴缸中坐起,胸膛剧烈起伏,如同被抛上岸濒死的鱼。温热的水珠顺着他紧绷的肌肉线条滚落,砸在水面上,发出沉闷的“嘀嗒”声。头顶,那盏简约现代的吸顶灯散发着稳定柔和的光晕,完好无损。
没有冰冷的湖水,没有倾泻的吊灯,没有…死亡。
他粗重地喘息着,环顾四周。熟悉的浴室,冰冷的黑白灰大理石铺陈,巨大的落地镜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年轻,带着一丝刚从噩梦中挣脱的惊悸,但眼底深处,却沉淀着与这张年轻面孔格格不入的、经受过死亡淬炼的冰寒与苍凉。
不是梦。
手指用力扣住冰冷的浴缸边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回来了。回到了十年前,一切尚未滑向深渊的起点。
湿漉漉地跨出浴缸,水迹蜿蜒在地砖上。他扯过宽大的浴巾随意裹住腰身,赤脚踩过冰凉的地面,走向卧室。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失而复得的时间。
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属于他的须后水气息。视线精准地落在靠窗的书桌上。一本摊开的硬壳笔记本,旁边放着一支昂贵的万宝龙钢笔。笔记本翻开的那一页,密密麻麻,满页满页,只有一个名字——
宋时漪。
宋时漪。宋时漪。宋时漪……
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主人落笔时那种近乎虔诚的痴迷与卑微的渴望。那是曾经的他,那个在宋时漪光环下甘愿俯首、卑微如尘的自己,用尽全部青春热血写下的可笑祭文。
厉沉舟站在桌前,水珠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滑落,滴在摊开的纸页上,晕开一小团模糊的墨渍。他拿起那页纸,指尖能感受到纸张被无数次摩挲后的柔软边缘。窗外,城市的光污染将夜空染成一种混沌的暗红色,霓虹闪烁,勾勒出远处摩天大楼冰冷的轮廓。这繁华景象,此刻落在他眼里,只剩下冰冷的讽刺。
前世那场盛大而虚伪的生日宴会上,水晶吊灯砸落前刺耳的金属呻吟声,仿佛又在耳畔响起。她惊慌失措的脸,他扑过去时胸腔里爆发的、愚蠢又致命的保护欲……最后,是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她那声遥远模糊、不知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