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宋时漪像是被这个生疏的称呼狠狠刺了一下,声音陡然拔尖,带着哭腔的愤怒,“你叫我宋小姐?!厉沉舟,你为了这个女人,放我鸽子?连我的生日派对都不来?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地拍什么破项链?!你什么意思?!”
她纤白的手指颤抖着,直指向厉沉舟身旁的苏晚晴。
苏晚晴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和全场聚焦的目光弄得有些无措,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解释:“这位小姐,你误……”
“我跟你说话了吗?!”宋时漪猛地打断苏晚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过去,带着世家小姐特有的、居高临下的轻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插话?”
苏晚晴脸色一白,剩下的话哽在喉间。
厉沉舟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如同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刺骨的寒意。他微微倾身,不动声色地将苏晚晴挡在了自己身后半步的位置,这个细微的保护姿态,更是深深刺痛了宋时漪的眼睛。
“宋时漪,”厉沉舟的声音彻底沉了下来,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我的行程安排,不需要向你报备。至于这位苏小姐,”他侧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苏晚晴,语气稍缓,“她是我母亲挚友的女儿,是我的客人。注意你的措辞和教养。”
“教养?你跟我谈教养?!”宋时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气极反笑,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你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客人’,在我最重要的日子放我鸽子,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厉沉舟,你的教养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就是玩这种下三滥的欲擒故纵?!”
她的声音尖锐失控,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崩溃感,全然不顾周围越来越多人看戏的眼神和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又羞又怒,理智早已被汹涌的情绪冲垮。
“宋小姐!”拍卖师终于忍不住,试图维持秩序,声音带着尴尬和警告,“请您保持安静,否则……”
“安静?我偏不!”宋时漪此刻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小兽,她猛地转头,目光扫过展示台上那枚在灯光下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月光之吻”,那股被忽视、被取代的恐慌和愤怒瞬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不就是条破项链吗?值得你这么巴巴地跑来献殷勤?”她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恶毒的嘲弄,目光掠过厉沉舟,死死钉在那条项链上,仿佛它是万恶之源。“装什么深情款款!我倒要看看,没了它,你还怎么装!”
话音未落,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宋时漪猛地向前冲去!她穿着细高跟鞋,动作却快得惊人,目标直指展示台!
“拦住她!”拍卖师失声惊呼。
两名安保人员下意识地扑过去,但宋时漪已经冲到了台边。她眼中闪烁着一种疯狂的快意,高高扬起了手臂!
“啪嚓——哗啦——!!!”
一声极其清脆、刺耳到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轰然炸响!
伴随着这巨响的,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一只清乾隆粉彩百蝶纹天球瓶,被宋时漪挥臂狠狠扫落在地!那只造型优美、釉色莹润、描绘着栩栩如生百蝶穿花图案的瓷瓶,瞬间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地狼藉的碎片和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