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就是利用这一点,一边用我的血为自己续命,一边将毒害太子的罪名嫁祸给我这个“来路不明”的药人,最后成功脱身。
好一招一石二鸟。
只可惜,她算错了一步。
我,重生了。
这一世,我的血,她一滴也别想得到。
不仅如此,我还要让她尝尝,毒性发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第二天清晨,内侍省的太监如期而至。
为首的,是总管王公公,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太监。
他身后的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银刃、玉碗和伤药,和前世一模一样。
“阿言,时辰到了。”王公公用他那公鸭嗓子说道。
我顺从地解开上衣,露出平坦光滑的胸膛。
执刀的太监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
尖锐的刺痛传来,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
我咬紧牙关,没有吭声。
这点痛,比起前世千刀万剐的恨意,根本不值一提。
很快,玉碗被装满了。
鲜红的血液在白玉碗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妖冶。
王公公端着血,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公公请留步。”我忽然开口。
王公公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回头:“还有何事?”
我指着他手中的玉碗,虚弱地说道:“这碗血,可否……可否让奴婢亲自给殿下送去?”
王公公皱起了眉:“放肆!殿下的寝宫,也是你这种人能进的?”
“公公误会了,”我连忙解释,脸上露出惶恐而又真诚的表情,“奴婢只是觉得,这血是我身上的一部分,理应由我亲自献给殿下,方能显出奴婢的诚心。奴婢只送到殿门口,绝不踏入一步。”
我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姿态又放得极低。
王公公审视地看了我几眼。或许是觉得我一个半大少年翻不出什么风浪,又或许是被我话语中的“诚心”打动,他竟破天荒地点了点头。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公公成全!”我大喜过望。
我知道,云舒一定在来的路上了。
她急需我的血来压制毒性。
而我,就是要当着她的面,亲手毁掉她的希望。
我端着那碗还带着我体温的血,跟在王公公身后,一步步走向太子的寝宫——承乾殿。
一路上,我的心跳得飞快。
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
果然,刚走到承乾殿外的回廊,就看到了云舒那熟悉的身影。
她带着贴身侍女,行色匆匆,脸上虽然还维持着端庄,但眉宇间那丝焦躁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当她看到我端着那碗血时,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贪婪的光芒。
就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旅人,看到了救命的绿洲。
“阿言?”她快步向我走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怎么在这里?这血……”
她的目光死死地黏在那碗血上,仿佛要将它生吞活剥。
我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
“回太子妃娘娘,奴婢想亲自将这份‘诚心’,献给殿下。”
我说着,端着玉碗,在她面前站定。
她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了过来,想要抢夺那碗血。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玉碗的瞬间,我手腕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