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的喜好,一共一百三十七条。你昨天晚上背的,是第七版。看来,你需要更新一下记忆库了。”
她转向我,笑容扩大。
“对了,忘了告诉你。沈序以前有个习惯。”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每次犯错,都会被惩罚。”
秦筝站起身,走到我的身边,拿起我旁边椅子上的玩偶,放在了餐桌正中央。
她从桌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带刺的红玫瑰。
然后,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她用那支玫瑰,狠狠地戳进了小熊玩偶的右眼。
玻璃眼珠碎裂的声音,在清晨的餐厅里,格外刺耳。
她拔出玫瑰,一滴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顺着花瓣滴落在洁白的桌布上。
不是颜料。
是血。
陆晚吓得尖叫一声,脸色惨白。
贺屿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秦筝把那支沾血的玫瑰,插回了花瓶。
然后她转过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
“你看见了吗?他答错了49次。现在,轮到你了。”
“告诉我,昨天晚上,贺屿是不是来找过你?”
5.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一个陷阱。
秦筝根本不在乎贺屿是不是来找过我。
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测试我忠诚度的理由。
如果我说“是”,我出卖了贺屿,这个唯一的“狱友”,我将彻底孤立无援。
如果我说“不是”,我就是在对秦筝撒谎。
从那只被戳爆的眼睛来看,撒谎的下场可能比出卖狱友更惨。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陆晚的呼吸急促,贺屿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我抱着怀里独眼的“沈序”,感觉那只完好的玻璃珠,正冷冷地嘲笑着我的困境。
我深吸一口气,迎上秦筝的目光。
“没有。”
我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
秦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她死死地盯着我,像一条准备发动攻击的毒蛇。
“你确定?”
“我确定。”我重复道,“昨晚我睡得很沉,什么都没听见。”
我赌她不敢当着陆晚的面,对我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陆晚是她的软肋,是这一切疯狂行为的核心。只要陆晚在场,我就相对安全。
秦筝眯起了眼睛,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她忽然笑了。
“很好。”
她转身,对一旁吓傻的女管家说:“给他加一万的日薪。从今天起,四万。”
然后她看着贺屿,语气轻描淡写:“你去把沈序的眼睛修好。我不希望晚晚再看到它这个样子。”
贺屿如蒙大赦,立刻抱起玩偶,逃离了餐厅。
陆晚也被女管家扶着回了房间。
餐厅里只剩下我和秦筝。
“你很聪明。”她重新坐下,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咖啡,“但聪明,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
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你不好奇吗?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6.
我当然好奇。
好奇得快要疯了。
但我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
“秦小姐,我只是个打工的。”我低着头,声音恭敬,“我只关心我能不能拿到我的薪水。”
“是吗?”秦筝轻笑一声,“那你不好奇,沈序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