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能“看”着。
看着姐姐脱下名牌连衣裙,上面还沾着无辜者的血。
看着妈妈强忍恶心,将裙子套在我僵硬的身体上。
拉链拉不上。
她粗暴一扯。
撕裂声在后院格外刺耳。
他们给我喷上姐姐的香水。
浓郁甜香混合腐臭,诡异得令人作呕。
爸爸拿来农药,撬开我僵硬的牙关,粗暴灌入。
做完这些,他们把我装进麻袋。
像垃圾一样扔进后备箱。
深夜。
郊外悬崖下。
他们抛下我,伪造跳崖自杀。
2
车里,妈妈抱着颤抖的姐姐,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没事了,悦悦,都过去了。”
“死人不会开口说话。”
是啊。
死人不会开口说话。
他们以为万无一失。
以为我将永远背负“肇事逃逸、畏罪自杀”的罪名,腐烂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可他们不知道。
千算万算,漏了一件事。
当警方发现我的尸体,送到法医中心时,那个深夜被紧急叫来验尸的法医——
是我暗恋十年的竹马,顾言。
时隔一年多再次“见到”他,我的意识掀起滔天巨浪。
顾言走近,掀开我脸上的白布。
当他看到我那张被泥土、尸水和腐烂侵蚀得面目全非的脸时。
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助手在一旁念基本信息:“无名女尸,女性,年龄初步判断20岁左右。在城郊飞霞山悬崖下发现,身边有农药瓶,警方初步判断为服毒后跳崖自杀。对了,家属已经找来了,说是他们一年前失踪的女儿,叫……林薇。”
当“林薇”两字从助手口中说出,顾言握镊子的手一颤。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无尽悲凉。
顾言,你还能认出我吗?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也成了畏罪自杀的罪人?
他没说话,只是戴上乳胶手套,开始专业而细致的检查。
他的动作很轻,没有丝毫嫌恶,每一个细节都透着小心翼翼。
他检查着我身上的衣物,那件属于林悦的昂贵连衣裙。
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什么。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一周前,与现场农药瓶内成分的毒发时间吻合。”助手说道。
顾言摇头,目光落在我已经部分皂化的皮肤上,以及暴露在外的骨骼上。
“不对。”
他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尸体的腐烂程度,绝不止一周。你看这里的尸蜡形成,还有部分组织的白骨化……这至少是死后数月,甚至一年以上才会形成的。”
助手愣住:“可是……家属和警方的报告都说……”
“报告是人写的,尸体不会说谎。”
顾言打断他,眼神锐利。
“她不是最近才死的。”
我的意识狂震!
他发现了!
他竟然从我这具被精心伪装的尸体上,看出了破绽!
检查还在继续。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四肢,检查着骨骼。
当他触碰到我左脚脚踝时,停住了。
那里有一道很浅的月牙形疤痕。
那是我十岁那年,为了够树上的野果从梯子摔下划伤的。
当时血流不止,是顾言背着我一路跑到几里外的卫生所。
伤口缝了三针,留下永远的印记。
这个疤痕如此隐秘,连我父母和姐姐都未必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