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人人都在传我不过是个被贬去守门的丫鬟。
有人冷嘲热讽,有人暗中讥笑。
唯有那个冷傲的少主,忽然问了我一句——
「你可知,昨夜是谁在暗中护你?」
我一时愣住,低声摇头。
他淡淡一笑:
「是我。既然护了你这一回,往后余生,都由我来护。」
01
青梅山庄的后院,秋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
我攥紧手中刚被管事嬷嬷扔来的粗布门房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昨日还是庄主书房的一等侍女,今日就因二姨娘一句“狐媚惑主”,被贬来守这最偏僻的西角门。
“哟,这不是我们沈大美人吗?”几个丫鬟抱着洗净的衣物经过,嗤笑声刺耳得很,“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得来守门!”
我背过身去,任由那些讥讽砸在背上。是了,在这深宅大院,没有家世倚仗的女子,美貌反而成了原罪。
蹲下身收拾门房角落的杂物时,一沓泛黄的信纸从破旧木箱的夹层滑落。最上面一张墨迹犹新:
“戌时三刻,西角枫林,少主遇刺。”
落款竟是今日日期!
我的心猛地一跳。少主楚寒轩每日黄昏都会经过西角门外的枫林练剑,这是庄里人人都知的习惯。
若这预言为真...
远处传来打更声——戌时正。
来不及多想,我抓起门边巡夜用的铜锣就往外冲。
枫叶红得似血,楚寒轩的白色练功服在林中格外显眼。三个黑影正从树后悄无声息地逼近他!
“走水了!西厢房走水了!”我铆足力气敲响铜锣,刺耳的锣声划破黄昏的宁静。
黑衣人动作一滞。
楚寒轩瞬间警觉,长剑出鞘:“什么人?”
我继续猛敲铜锣,扯着嗓子喊:“来人啊!走水了!”
巡夜家丁的脚步声和呼喝声由远及近。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
楚寒轩收剑入鞘,目光落在我身上:“刚才是你喊的?”
我气喘吁吁地扶着树干,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奴婢...奴婢看见有黑影...”
他走近几步,借着最后的天光打量我被打湿的鬓发和手中的铜锣:“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当值?”
“奴婢沈若涵。”我低下头,心跳如雷,“是今日刚调来守西角门的。”
一片枫叶飘落在我们之间。我攥紧袖中那封预言信,纸缘硌得掌心发痛。
命运的齿轮,似乎从这一刻开始悄然转向。
02
火把很快将枫林照得通明。
管家带着一众家丁匆匆赶来,见到楚寒轩无恙才松了口气:"少主受惊了!方才可是真有走水?"
楚寒轩的目光仍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你方才说看见黑影?"
我适时地露出惊魂未定的神色,手指微微发颤:"奴婢...奴婢许是看错了。近日天干物燥,奴婢当值时就总担心走水,方才见林中似有异动,一时情急就..."
话音未落,一个家丁突然惊呼:"真有烟!西厢房后头的柴房着火了!"
众人哗然。我低下头,掩去眼底一丝笑意——那封预言信的最后一行小字,分明写着"火起柴房,可解此局"。
楚寒轩神色一凛:"去看看。"
柴房的火势并不大,很快就被扑灭。管事的查验后回禀:"是堆放的干柴自燃了,幸亏发现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