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瞎啊?”刀疤脸工友猛地推了李根生一把,语气凶狠,“走路不长眼睛,想找茬是不是?”
李根生踉跄着站稳,看着满地的水和刀疤脸工友愤怒的表情,心里又委屈又愤怒。他知道对方是故意的,可他不能发作——这份工作对他太重要了,要是丢了工作,他连房租都交不起。他咬了咬牙,弯腰捡起水桶,低声说:“对不起,是我没看清路。”
“对不起就完了?”刀疤脸不依不饶,伸手揪住李根生的衣领,“我这裤子可是新买的,你赔得起吗?”
周围的工友围了过来,有人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有人想上前劝架,却被刀疤脸一个眼神吓退了。李根生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得他直咧嘴,可他还是强压着怒火,说:“我……我赔你洗衣服的钱。”
“赔?你拿什么赔?”刀疤脸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李根生破旧的衣服,“就你这穷酸样,怕是连饭都吃不饱,还想赔我钱?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找揍是不是?”
说着,刀疤脸扬起拳头,就要往李根生脸上打。李根生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冰凉,可预想中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睁开眼,只见工头皱着眉走了过来,一把拉开刀疤脸:“干什么呢?工地上不许打架,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滚蛋!”
刀疤脸狠狠瞪了李根生一眼,不甘心地松开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工头看了李根生一眼,叹了口气:“行了,赶紧去重新打水,别耽误干活。”
李根生点点头,拿起水桶,转身去了水龙头边。他一边打水,一边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水。他知道,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他没有背景,没有钱,没有学历,甚至连一张能拿出手的脸都没有,只能任人欺负,只能忍气吞声。
晚上回到出租屋,李根生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看着镜子里浑身是泥、狼狈不堪的自己,心里充满了迷茫。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难道我真的只能这样吗?难道我这辈子都只能做最底层的工作,被别人嘲笑、被别人欺负吗?
可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就会想起王师傅的话,想起父母期盼的眼神,想起自己离开李家坳时的誓言。他咬了咬牙,从床底下翻出一本捡来的《市场营销基础》,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点点啃了起来。书页已经泛黄,有些地方还缺了角,可他却看得格外认真,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遇到不懂的知识点,就反复琢磨。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根生依旧在工地打工,依旧被工友排挤、嘲笑,可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学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