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霏霏赶紧抱住她妈，哭喊着：“妈！您别这样！姐姐她…她刚醒过来，肯定是脑子还不清楚！姐姐，你快跟妈道歉啊！”她哀求地看着我。
方磊则梗着脖子，像只斗鸡：“就是！你自己倒霉摔死了（他刻意加重了‘摔’字），怪得了谁？还赖我头上？我看你是死一次把脑子摔坏了！”
我看着这场闹剧，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多么熟悉的配方，多么熟悉的味道。以前那个方炘，就是被这样的道德绑架、哭闹撒泼和颠倒黑白，一步步逼到角落，连属于自己的东西都不敢大声说一句“不”。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走到椅子边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演完了？演完了就听我说。”
我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他们的哭闹。
“第一，我没死成，是事实。第二，我为什么没死成，你们心里比我清楚。”我盯着方磊，“方磊，后院那根钢钎，是你放在杂物堆旁边的吧？那么巧，就在我藏东西的地方？”
方磊脸色一白，眼神躲闪：“你…你少血口喷人！谁知道你发什么神经去碰那玩意儿！”
“是么？”我扯了扯嘴角，“那上面，应该还有我的血，还有…你的指纹？要不要我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查查，看是我自己‘摔’上去的，还是被人‘推’上去的？”
“方炘！”方建明厉喝一声，脸色铁青，“家丑不可外扬！你想让全家都跟你一起丢人吗？！”
“家？”我嗤笑一声，环视着他们，“从你们合伙想弄死我那一刻起，这里还有‘家’吗？”
王美娟的哭声停了，眼神怨毒地看着我。
我懒得理会她，继续道：“第三，关于爷爷留下的老宅。捐赠协议无效，我已经通知福利院那边了。那房子，是我方炘一个人的。房本上，是我的名字。爷爷的遗嘱，公证处有备份，需要我拿出来给你们复习一下吗？”
提到房子，王美娟彻底装不下去了，她尖声道：“那是方家的祖产！你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独占！建明是长子！磊磊是方家唯一的孙子！那房子就该是磊磊的！”
“就是！”方磊立刻附和，仿佛找到了正当理由，“我是方家的根！那房子就该是我的！你一个早晚要嫁出去的外人，霸着房子干什么？”
方建明沉着脸没说话，但眼神里的贪婪和不甘，根本藏不住。方霏霏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家的根？”我站起身，走到方磊面前。他比我高半个头，但我此刻的眼神，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方磊，你摸着良心问问，你配姓方吗？爷爷生病那三年，你在哪？在网吧？在跟人打架？爷爷临走前想吃口李记的桂花糕，我跑了三条街去买，你呢？你连他病房门朝哪边开都快忘了吧？”
方磊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
我又看向方建明：“爸，您也别装糊涂。爷爷为什么越过您，直接把房子留给我？因为您娶了王美娟进门，还默认她把方家的东西往王家搬！爷爷临终前跟我说的话，您想听吗？他说，‘小炘，房子守好，别让你爸糊涂，也别让外人占了去。’”
方建明身体猛地一震，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