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外人？”王美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我嫁进方家十几年！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我怎么就是外人了！方炘！你这个没良心的！你……”
“好了！”方建明烦躁地打断她，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我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被揭穿的恼怒，有被忤逆的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刚才我那番话，特别是关于他父亲临终遗言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他挥挥手，语气疲惫又带着强硬的命令：“都别吵了！小炘刚…回来，需要休息！先回家！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回家？回那个差点要了我命的“家”？
我笑了笑：“行啊，回家。不过，回的是梧桐巷17号，我的家。至于你们……”我目光扫过王美娟和她的两个孩子，“我的家，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立刻、马上，从那里搬出去。”
“什么？！”王美娟尖叫。
“你敢！”方磊怒吼。
方霏霏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方建明也彻底怒了：“方炘！你反了天了！那是我的家！我还没死呢！”
“那是我的房子。”我平静地陈述事实，拿出手机晃了晃，“需要我现在就报警，以非法侵占他人住宅的名义，请警察来‘帮’你们搬家吗？或者，顺便聊聊方磊故意伤人的事？”
方建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你…你这个孽女！”
王美娟扑上来想撕扯我，被我一把抓住手腕。我指尖微不可察地在她腕间某个穴位一按，一缕极淡的、旁人无法察觉的气流钻入。王美娟只觉得一股阴冷的寒意顺着胳膊窜上来，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仿佛被毒蛇舔了一口，吓得她猛地缩回手，惊恐地看着我。
“王姨，”我凑近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说，“你说，要是爷爷知道，他去世才半年，你就把他书房里那些珍藏的字画，偷偷拿出去卖了给你弟弟还赌债…他会怎么想？会不会…半夜回来找你聊聊？”
王美娟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瞳孔深处是巨大的恐惧。她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树叶。这件事，她做得极其隐秘，连方建明都不知道！方炘怎么可能知道？！
我没再看她惨无人色的脸，退后一步，对着方建明，声音清晰：“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不想在我的房子里，再看到任何一件不属于我的东西，或者…人。”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精彩纷呈的脸色和即将爆发的风暴，转身，径直走出了告别厅，把身后的一片死寂和即将掀起的狂风暴雨，彻底关在了门内。
阳光有些刺眼。我抬手挡了挡，感受着皮肤下温热的血液奔流，还有脑海中那些玄奥的知识在缓缓流淌。
撕破脸，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精彩纷呈”。
我搬回了梧桐巷的老宅。这房子是爷爷留下的，典型的北方四合院结构，青砖灰瓦，院子里有棵老石榴树。自从爷爷去世，王美娟一家搬进来后，这里就变得像个杂货铺，到处堆着他们的东西，原本清雅的院子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换锁。然后开始清理。他们的东西，我一点没客气，能打包的打包，不能打包的垃圾扔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