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雨更大了,淹没了风铃的响声,也淹没了林夏压抑的啜泣。柜台后的玫瑰被踩得稀烂,红色的花瓣混着泥水,像一摊凝固的血。
雨声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花店裹在中央。林夏死死盯着男人手里的铅笔,那笔尖的寒光让她想起三年前阳台栏杆的冰冷。她的目光扫过散落的玫瑰花瓣,突然瞥见柜台下的消防斧——那是她为了安全特意准备的,此刻正被一个花盆挡住了大半。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挺直脊背。拖延时间,必须拖延时间。
男人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一个简单的问题。“我是他的一部分啊。”他晃了晃手里的铃铛,“他画不出她最后的样子,就把我‘画’了出来。你看,”他指着自己的眼睛,“这双眼睛,是他照着镜子画的。”
林夏的心沉到了谷底。疯子。他和那个画家一样,都是疯子。
她悄悄挪动脚步,指尖快要碰到消防斧的木柄时,男人突然动了。他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用笔尖直逼她的脸。林夏猛地侧身躲开,手肘撞到身后的花架,青瓷花盆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她趁机抄起消防斧,转身就往店后门跑。后门被雨水泡得有些发胀,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拉开,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她的衣服。
“别跑!”男人的嘶吼在身后响起,夹杂着铅笔划过玻璃的刺耳声。
林夏冲进雨幕,身后的脚步声紧追不舍。她对这小城的巷子熟得很,专挑狭窄曲折的路跑,泥水溅了她一身,手腕的疤痕疼得像要裂开。
跑过一个拐角时,她突然撞到一个人。是隔壁修鞋铺的老王,正披着雨衣收摊。“小林?怎么了?”老王被她撞得一个趔趄。
“救我!”林夏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