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她往后退了一步，手搭上门把，“你对我好，是不是也算在‘未来规划’里。”
门锁弹开的声响清脆。她却没有拉开。
下一秒，手腕被扣住。力道不大，却稳得让她挣不开。她被迫转身，看见他走近，另一只手沾了水珠，指尖微凉地贴上她的掌心。
她想抽手，却被他轻轻按住。
刀口不知何时裂开，血珠顺着食指边缘渗出，在她皮肤上留下第一道红痕。他一笔一划地写，慢得近乎虔诚。
图——你。
不是英文，不是合同条款，也不是任何她熟悉的商业术语。是两个方正的汉字，带着体温与血迹，烙进她的知觉。
她站在原地，呼吸像被钉住。十年来，她用协议衡量信任，用股份计算忠诚，连母亲每年寄来的生日贺卡，都要核对附赠银行卡的余额才肯拆封。可此刻，有人用一道伤口告诉她：我对你的好，从不需要回报。
“……可我什么都不会给你。”她终于开口，嗓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低头笑了，血迹染红了指节。“我不需要你给，我已经拿到了。”
她没问那封信为什么没拆，也没问他是否真的申请了留学。她只是松开了门把，脱下高跟鞋，弯腰捡起最大的那块瓷片。
这是她第一次为别人蹲下。
地毯粗糙的纤维硌着膝盖，她一片片拾起碎片，放进垃圾桶。身后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劝阻。只有水流重新开启的声音，哗啦啦地冲刷着刀刃上的血迹。
她起身时，看见抹布挂在洗手池边缘。她走过去取下，拧干，蹲下擦拭地板上残留的水渍。动作很慢，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
陆昭一直坐在沙发边缘，没动。直到她擦完最后一块地，直起腰，他才站起来，想去拿备用拖鞋。
“不用。”她说。
她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向厨房。刀还在案板旁，芒果切了一半。她拿起另一把水果刀，继续切下去，刀锋平稳，每一块大小几乎一致。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衬衫下摆微微掀起一角，露出腰线紧绷的弧度。她不像平时那样挺直脊背，而是微微前倾，像在承受某种看不见的重量。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没去接。
那是封邮件提醒——退学申请草稿已自动保存七十二小时，即将失效。
他悄悄按下锁屏键，将它删了。
姜晚把切好的芒果放进碗里，加了一勺酸奶，递给他。他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两人同时顿了一下。
她转身去洗刀，水流冲刷着金属表面，泡沫覆盖了曾经的划痕。
他坐在餐桌旁，吃了一口，甜味在舌尖化开。他抬头看她，水珠顺着她的手腕滑落，滴进水槽，一声，又一声。
她没回头，也
